“老朱,我记得当年沈老太太可是说你是‘克忠克勇,见义能刚’,今天看你这架势,唉……不说了不说了。”挥了挥手后,丹渊笑着将身子靠在车窗边上,远远地看着云端下苍茫的大地。
“当年沈王坐镇中军,我为前锋,冲锋陷阵那没话说;现在可倒好,我这边还没‘克忠克勇’呢,您老人家先被人给‘克’了,那我还不是束手就擒了。”
“这么说,那还是我的不对了?告诉你,我当年也是教官一拳一脚教带出来的兵,论单打独斗,我也不输他夏元零。”
说罢,丹渊抱着胳膊叹着气:“现在好了,被活捉也就算了,手机还被没收了,这不是要了亲命么?”靠在垫子上盯着飞在车旁的察兵,丹渊突然用力地拍着了拍窗户:“空乘!服务员!我要喝水!我要上厕所!”
“咣当!”只听得一声大响,飞在外面的夏元零一脚将车门踹了开,高空中,气流将她的头发吹得极为凌乱。
“Beef or ?”呼啸的高空风中,夏元零拿着刀大喊着问道。
“没事儿了,你忙你的去吧……”伸出手了挡着扑面而来的气流,丹渊大喊地回答。
车门关了上来,车厢里又恢复的平静。冷冷地看着一旁的丹渊,朱季爻抬起胳膊,歪着脑袋“啪、啪”地鼓了几个掌。
“王爷,说到底我也没弄明白,你是来干什么的。”从座位旁的扶手里取出了耳机,朱季爻一边点开车座边的小屏幕一边说道,“听公延说你昨晚去了上京,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非要单枪匹马跟我到这察省来送死。”
“老朱,我问你个问题。”扭过身来凑到朱季爻的身边,丹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季爻,“你说目前这个情势,是北有冯夏,南有李刘。我们六七个王爷公主被夹在中间,邸邸之间明争暗斗,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几年?”
“这就是你自投罗网的理由?”
“老朱,你不知道昨天吃饭的时候,右家的那帮王子王孙是什么德行。”说着,丹渊直起身来靠在了座位上,侧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我承袭王位已经两年了,每次开会提及用兵,这帮人就在我背后掣肘。你也知道,自打沈老太太去世之后,能在朝上给我家说上几句话的,除了一个安王丹演,还有一个内务府的夔国公,剩下的还有谁呢?”
“我听说你正在追击夏元零,就过来看看。”将椅子往后调了调,丹渊叹了口气又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我们真能把夏元零给逮到手,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要总是这么不温不火地熬下去,我丹家六百年江山,恐怕要被这帮他们活生生地拖死。”
“王爷,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和夏元零你来我往斗了十几年,我太知道她了。这位大姐,是狡兔三窟、奸诈狡猾,我带少些人来是因为怕被她发现。您可倒好,大摇大摆地就跑过来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她夏元零能嗅出五里之内十六种妖精的体味,你们丹家的体味又那么特殊,您还一个劲儿的往上凑,你说多你到了现场也没什么用,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都说我们家体味特殊,怎么我自己闻不出来?”用鼻子在胳膊上嗅了半天,丹渊大声抱怨着,“沾了点儿刚才那个油腻男的香水味儿,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黄鼠狼也闻不出来自己的臭味儿,何况你们呢……”说着,朱季爻将耳机塞在耳朵里,打开了小屏幕开始挑起了电影。
“大不敬,朱季爻。你敢毁谤天家,你这是大不敬!”抬手拍了拍朱季爻的脑袋,丹渊气鼓鼓地转身靠在了一边,“算了,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到时候死在一个坟坑儿里,你就不嫌我身上臭了。”
“以前确实受不了,得抽烟遮遮四下的味儿。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用了。”一边看着电影,朱季爻一边目不转睛地说道。
“我们家身上的味儿还没二手烟好闻啊?不至于吧。”看着身边的朱季爻,丹渊白了他一眼,“那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没像你这么大的反应?说来说去都是你个人的问题。”
听了这话,朱季爻一边看着电影一边笑了出来,丹渊看了看他,也不知道他是在笑电影,还是在笑自己的话,便也没搭理他,只是继续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奇肱飞车飞到锡庄。在车窗外,庞大的原野在苍穹下漫无目的地延伸着,好似砂石汇成的海洋般无边无际。
“总部,你别抽了,王爷都不在你还抽。”
坐在会议室里,白子青一边捏着烟头一边瞪着眼前黑屏的屏幕,在她的身边,平安、那赫站在圆桌周围,平区治安团中大大小小的将官也已经闻讯赶来,黑色的军服军帽充满了会议室。在他们的头顶,“丹天永祚”的牌匾高高地挂在天花板下,令人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兹~”
抬手将烟头丢在茶杯里,白子青将眼前的电脑合了上。在她的面前,交织复杂的地图就铺在圆桌的中央,“察张省军用地图”几个大字带着沉重的严肃感,端正地印在地图的角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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