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将手从丹渊的手中猛抽了出来,冯云院看着丹渊的笑容,倒退了两步狠狠地说道:“当年跟随你爷爷打江山的股肱之臣,有多少死在孝王手中?徐景亿、张朋光,那可都是当年和武王拜把子的弟兄,你爹承袭王位后竟然把他们都活活闷死了。”
见丹渊不说话,冯云院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继续说道:“多的我也不说了,当年保着你爷爷的勋臣,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林孝寻,和那个被逼退隐的白连峦,就只剩下我冯云院了。都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你爹即位不到三年就杀了二十多个前朝大将,死后也配得上一个‘孝’字?要不是当年我跑得快,现在早就在地底下凉快了。”
“笑话。”轻哼了一下,插着腰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只见在他那抹着发胶的发丝上,隐约几根白发在阳光中泛着银色,“林孝寻为人宽厚,现在为我三团指挥;白连峦英武忠勇,虽然告病退隐,但他二女儿现是我军总部指挥;这两人在那帮骄兵悍将里算是忠贞臣子,这才能得以全身。至于你冯云院,当年辅佐武王也算机敏善谋,要不是窜之塞外,说不定我现在还能给你个王府长史当当。”
“哈哈,我可不稀罕你的什么长史。”说罢,冯云院转身指了指漫天的察部妖精,“少王爷,当年我入察时所带百人,现在已经扩至万余。漫说是你,就是武王、孝王从坟里爬出来,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天空中,穿着各样衣服的察兵拿着纷杂的兵器,高高悬在半空中俯视着地上的众人。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几千兵将,朱季爻来到丹渊的身边小声说道:“王爷,咱们带过来的部众不多,还是不要惹怒了他,我开会之前已经把方位发给了白总部,她马上就会来救驾的。”
“少王爷,旧臣冯云院,请您到我锡庄总帐一叙。”说着,冯云院将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放在背后鞠了个躬。
“叙个头,不叙!”说着,丹渊转了个圈儿,蹦蹦跳跳地往后跑去,忽听得一声刻金琢玉之响,夏元零的佩刀已经伸到了丹渊的脖子旁。见此场景,丹渊的护卫拿着刀,迅猛地扑了过来。
“都不许动!”拿着刀架在丹渊的肩上,夏元零大喝道。
“别动!都不许动!”颤巍巍地把手伸到两侧,丹渊提着嗓子对护卫们喊道,“听她的,都听她的。”
“哈哈,丹右廷,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背着手走到丹渊的身边,冯云院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他惊恐的样子,“想你左府平家,说起来也是太祖、太宗的子息,怎么一代不如一代了,这要是人家忠王遇到这场面,指定不是你现在这怂样儿。”
“你少跟我提那个面瘫。”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脖子边那泛着寒光的剑,丹渊吊着嗓门骂道,“乱臣贼子之后,也敢和我左家相提并论。”
“少废话,走不走?”说着,夏元零将刀往前伸了伸,锋利的刀刃一直抵到了丹渊的喉咙。
“走走走,不就是锡庄总帐么?之前我们搜了一年多都没找到你们的大本营,这次正好去参观参观……轻点儿轻点儿,你别把我脖子给抹着了!”
在夏元零的逼迫下,丹渊挪着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蹭,朱季爻则带着护卫拿着刀,紧紧地跟在后面。
“你!叫朱季爻对吧,你也别跟在后面了,把刀扔了,陪着你家王爷一起跟我去锡庄。”说着,冯云院朝着朱季爻挥了挥手,示意他把刀丢在地上。
“怎么的?我也去?”回头看了看护卫,朱季爻一脸呆滞地张着嘴。
“老朱,来啊,到了锡庄我请你吃烤羊。”歪着脑袋躲着刀锋,丹渊伸出手朝朱季爻招呼道。
“王爷,我那个什么……我还有事儿呢……要不然……改天你再请我……”将刀丢在地上,朱季爻尴尬地笑着往后退。
“怎么,朱四儿,怕我杀了你?”娇笑了一声,夏元零提着刀看着朱季爻道。
“开玩笑,怕你?怕你我就不姓王!”说罢,朱季爻转过身去,扭头就往回走,猛然间,两个五大三粗的察兵走了出来,一把抓住朱季爻的口脖领子,架着他的双肩就往拖走了。
“快回去报告总部。”一边朝目瞪口呆的护卫们挥着手,朱季爻一边高声大喊道。
带着两人下了山坡,只见一座奇肱车飘在山腰上,将他二人扶进了车棚中,夏元零站在车门外按下机关,那车的四轮便燃出了金色的火来,轻轻一拍后闸门,只听得“叮咚”一声,那奇肱车便随着风飞到了半空中。
“准备出发,全程预计两百公里。”坐在车里,丹渊抱着双膝听着头顶上的语音提示。随着窗外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他默默地发了几分钟的呆后,忽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丞相何故发笑啊?”靠在一旁的垫子上,朱季爻有些没好气地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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