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吴两家,在座的有八九口人,见到仁仕远这个不速之客,几乎都楞在当场不知所措。反应最快的是凌志,起身飞快地奔到仁仕远面前,邀请他一块吃饺子、喝酒。
仁仕远哪来的心情喝酒。上午他带着凌志送的两条牡丹烟回到街道办事处的知青办,沏了一杯茉莉花茶,撕开一盒牡丹烟的包装,抽出一根还未来得及点上,街道革委会副主任找了来。
这位街道革委会副主任赵明宇,在过去那个特殊年代,与仁仕远是同一只造反队伍中,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的战友。
仁仕远忍痛割爱,从刚拆封的一条烟中拿出一包,扔向赵明宇。过去二人之间经常这样传递物品,按说赵明宇接住这包重量极轻的香烟,绝不是问题,谁知赵明宇竟然没有接住,确切地说,赵明宇根本就没打算去接,香烟掉到地上。揶揄道:
“仁主任,你眼皮子就这么浅,几包牡丹烟就把你收买了?”
人怕揭短,树怕揭皮。仁仕远脸上挂不住了。神情极为不悦:
“赵副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见咱老仁收受过东西?”
过去二人之间都是兄弟相称,以此昭示二人不同一般的关系,既然今日赵明宇打起了官腔,仁仕远索性也“客气”起来。
赵明宇从地上捡起那包牡丹烟,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
“仁主任,你不承认接受过贿赂,这烟是从哪儿来的?”
仁仕远挑衅的目光望着赵明宇:
“赵副主任,你太门缝里看人了吧,牡丹烟只许你们这些革委会领导抽得起,我这知青办主任就买不起?”
赵明宇把香烟盒上的灰尘弹了弹,送回到仁仕远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到仁仕远的对面。长长叹了口气:
“仕远,不是我说你,怎么还像在苦大仇深战斗队时那样,做事情太欠考虑了。”
赵明宇在苦大仇深战斗队时就是有名的狗头军师,谁的脑筋都没有他好使。仁仕远扔下手中的烟蒂,把脑袋伸过办公桌:
“你的意思,真有人把我告了?他是谁?”
赵明宇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不置可否道:
“眼看午饭的时间到了,你弟妹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说完起身要走。
仁仕远知道他就这脾气,显然是在敲他的竹杠,现在他是赵明宇的部下,只得认这个宰。拦阻他道:
“你嫂子今天回了娘家,孩子在学校寄宿,干脆咱弟兄俩一起出去喝两杯。”
赵明宇正中下怀,嘴上却犹豫起来:
“我现在跟你出去吃饭,你弟妹咋办?”
仁仕远明知道他在做戏,也只得配合:
“从这儿到咱们街道公共食堂,正好经过你的家,你又没个孩子,干脆把弟妹叫出来,一块喝两杯得了。”
“既然老兄慷慨做东,那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人出了革委会大院,前往公共食堂,顺路把赵明宇的老婆也叫上了。三个人很快到了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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