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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深形容不上来自己最近的状态。
如果宋忱杳只是个普通的小明星,就像他公司里公司外千千万万拥有一副好皮囊的那些一样,他何至于屡屡在她面前失态。
的确今晚喝了一点酒。
可是分量并不足以为他脱罪。
在过道里看到她住进了那个他精心准备给某个人的房子,第一反应应当是厌恶。
他觉得宋忱杳是故意的,她或许还和之前一样,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为了爬上他的床,就能千方百计打听到他的住处,甚至还能借到他妈要把这套房子强行挂出去的风,顺势租下来。
他不仅烦别有用心的女人,更加烦透了不自量力的鸠占鹊巢。
是啊,所以他应该难受,应该生气,这些都要比最终什么都没有做看上去要合理得多。
这无疑是个合格的贵公子,或是翩翩有礼的绅士该表现出的气度。
可他清楚地知道扒开那层道貌岸然的皮,林映深并不是什么绅士,尤其在许多他所偏执的东西受到侵犯的时刻。他常常表现出无知无感,却大多都是伪装。
但是在她面前那些偏执的亟待被释放的本该存在的怒气,除了昨天那出自本能的神经质发作一通以外,在今天本应变本加厉的场合竟然被奇异抚平。
他忽然发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了解自己。
无波无澜才可能证明入木未及三分,可他偏偏自欺欺人地一大早翻出了那只一直舍不得戴的手表,换下了之前习惯的。
像在刻意提醒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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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假期带来了一场倒春寒——诚然艺人没有假期可言。
宋忱杳裹紧了身上的皮衣,下半身是破洞牛仔。女明星是不能穿秋裤的。
她深深叹了口气,好怀念从前可以想穿什么穿什么的时候。上次拍完杂志回来,因为国内的气候比国外冷,没有杨勤看着,她就擅作主张穿了件不算薄的外套。
前线站姐精修图发上来之后,有路人生图打脸说她胖了。
杨勤骂了她一顿。
……她真是好他妈冤枉。
由此,她还是老实听了设计师意见,出门以前把所有应当穿的衣服都配套被于童记录在备忘录上。
这次是去接着录之前只录了两期的“归园田居”。
她前一天晚上睡得并不算早,实在是——林映深这个人,自住到他对门之后,她越发不能理清自己对家人的想法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注视林映深的背影对她来说是件这么难以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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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瑶无论在哪里,好像都是个多余的小孩。
从前林父和原配关系好的光景林枕瑶自生下来就没有见过。
林母生性敏感,易怒,总是林承煜回家时间超过十点钟或是出差超过三天,就一个劲儿在电话里指责林父是不是出轨。
林枕瑶七岁以前就像是什么一般等价物,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父母之间互相讲价的交换物。
她时常觉得患病的自己像头待宰前被得知得了猪瘟的猪。
父母亲都在她身上付出了足够多的成本,因而谁也不想在分割的时候缺斤少两。但他们又都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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