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我怎么能”
这好歹也是英王府的女眷,他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
景诺得不到他哥一个回应,把眼神投向承平:“嫂,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应该不会像我哥那么心硬吧?”
承平对他们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她还在想婉兮的规矩是什么。
景诺连忙拉拉端王妃的道:“颖儿,我可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你是不是也该和嫂说说情?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失望的。”
颖儿之前帮着萧贵妃给了承平难堪,但蜜罐里泡大没什么城府的小姑娘,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颖儿说话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糯,对承平说:“嫂温柔贤惠,肯定和婉兮姑娘相处的很好,能去替我们去请请婉兮吗?”
这种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的请求,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景韬心想,温柔贤惠这四个字,她挨得上偏旁吗?上次婉兮一定是受了李承平的迫害才会去惬月楼。
可是没过多久,婉兮真的邀请她们去王府里的湖小亭。
待他们落座,婉兮问端王夫妇想听什么曲子,而且还一副和李承平很要好的样子。她什么时候挖了他的墙角?
一曲唱罢,端王妃非常真诚的对婉兮道:“果真是犹如天籁,颖儿能得婉兮姑娘一曲,生有幸。”
婉兮施然回礼道:“端王妃过誉了,婉兮久不登台,早已经比不上现今的新人。”
“怎么会呢?婉兮姑娘如今胜过当年了,若是哥不这么吝啬”景诺说到一半偷瞄了一下景韬的脸色继续道:“必定是万人空巷。”
“阿诺,我不喜欢与人扯闲话。”景韬容忍他扯完最后一个字。
景诺拿他正经的像块木头的哥没办法了,只好说道:“是关于半夜闯入王府刺杀嫂的那个刺客的。”
他们听了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见自己终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景诺一本正经道:“我前天在西郊的檀山打猎,半路上遇见一个年轻男子。他不跑还好,可这一跑,让我的暗卫瞧出轻功十分了得。暗卫说这是江湖上几乎绝迹的轻功绪风,我想了又想,这名字我耳熟。”
颖儿哈哈一笑,接着说:“他一直想到今天早晨才想起来。”
承平忽见婉兮斟茶的时候一恍神,撒了些水出来,她平静的笑了笑,只道是自己不惯面对太多人了,随即对大家行礼道:“几位殿下议事,妾身便告辞了。”
景诺这消息来的太及时,本来京兆府衙门打算随便捉个小偷充做刺客,这下景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线索让他们随便结了这个案子。李承平这边也把西一阁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既然绪风曾经在上京的西郊出现过,就必然能留下蛛丝马迹。
绪风落在景韬里是迟早的事情,婉兮知道自己今日的失措逃不过李承平的眼睛,当日下午便自己去了德音居。
她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道:“绪风刺杀王妃罪无可恕婉兮恳求不要将此事牵连到他的家人!”
李承平觉得好笑,她与绪风交过,若不是她那晚不在房,就死在他的下,婉兮怎么会认为向她求情有用。她是这种善良的小公主吗?
承平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婉兮,仿佛她从来就没有与此人有过任何交情。
“所以呢,你想让我不要再继续追究此事?呵,就凭你一句请求,我就要放过一个搅得我无法安宁的人?他就是九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刺杀皇亲国戚是诛九族的大罪,只要绪风被抓,京兆府衙门不会放过他。
婉兮嘴唇发白,虽说她与英王的关系甚好,但是也觉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改变什么。婉兮似乎十分紧张,不停的颤抖,仍是稳住了声音道:“绪风与王妃无怨无仇,他只是一个飘摇的江湖人罢了,背后推定有他人!”
婉兮与阿莱相处的很好,阿莱实在不忍婉兮如此,便低声在承平耳边说:“让婉兮和绪风谈条件,绪风吐出雇主的信息,我们放过他的家人。”
李承平点点头道:“你有办法让绪风吐出幕后黑?”
婉兮道:“我我没有十分的把握。”
李承平追问道:“你和绪风是什么关系?”
惬月楼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真不知道婉兮还牵扯到北列多少有名的人士。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歌姬,竟然还和江湖人有牵扯,婉兮的人脉关系可不容小视。
她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阿莱都有些不忍,眼神示意承平不必太过为难她。
“婉兮还年幼时,得过一位姐姐的照拂。是她教我怎么唱曲,怎么待客,没有她,就没有婉兮的今天。后来她和绪风一起走了。五年过去了,本以为她必是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可是我也不知绪风为何做起了这种刺杀盗窃的勾当”
李承平思索片刻,让阿莱把婉兮扶起来。既然是与婉兮有旧,让婉兮欠她一个人情,日后有的是让他还的时候。
“你能在英王抓到绪风之前先见到他吗?”
婉兮大喜过望,既然承平开始在想办法,就有希望。
“可以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王妃真的肯答应我放过他的家人吗?”
李承平见她眼已含泪水,必定是与那位姐姐情谊深厚,带着些威胁的语气道:“这要看,绪风能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了。”
“来人,婉兮勾结刺客意图不轨,给我押下去暂听发落。”
婉兮立刻被人束在背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可李承平却依然是一副冷面冷心的样子。景韬曾经告诫过她李承平心狠辣,胆敢当众掐死后妃,难道她这一步是走错了!
西郊的日头沉入到檀山下,余晖不甘落寞,却不得不收场,山间白雾越发浓重,恐怕要隔日阳光才能驱散。
景韬敲山震虎,把所有绪风能够藏身的地方都搜了个遍,他驻扎在上京附近的军队头一次动起来,让北列朝廷为之一震,英王的势力,仍是不容小觑。
城郊的一处行脚的茶馆,屋外摆了几张长板凳,几个过路的人排了两排在侃大山。
“最近怎么总看见些士兵在城郊,是又要打仗了不成?”
“你没听说呀,这官府搞不定刺杀英王妃这事儿了,英王要是不把刺客绳之以法,这脸往哪搁呢?”
“抓个刺客,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我看那个将宁公主是妲己再世。”
“托她的福,出兵抓刺客,总比出兵打仗好吧?”
路边的茶摊上,一个身量修长的男子,用斗笠半遮着脸,端茶杯的上有几道可怖的伤疤。
英王是如何得知他藏身于西郊难道是雇主为了撇清关系故意透露他的行踪,好让他做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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