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风本打算进城与他给他情报的人接头,可是城内四处都有鉴镜卫,他只得暂时在西郊的一个小镇上探听消息。
年轻的男子知道这附近的茶馆尽是些行脚商人,对城各种消息都十分灵通,尤其喜欢高门大户的恩怨情仇。
刺杀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酬金拿不到就罢了,他迟早也会被灭口。
坐在长板凳上的其一人道:“怎么不是妲己再世?那婉兮伴英王多少年了?还不是被诬陷和刺客勾结,要害死她,英王只好把婉兮安顿到了在城郊的一处农院里避风头。估计是要抓刺客给婉兮洗涮冤屈呢。”
婉兮阿媛一直挂念着的小姑娘,竟然也被他给连累了?绪风苦笑,本就是自己无能,还断送了不相干之人的大好前程。
婉兮打生下来就没见过这种四面漏风的土墙,虽说大夏天是挺凉快的,但风雨交加的夜晚,滋味可不好受。
不说比那雕梁画栋的小阁楼,这间屋子还没有她里间一半大,只一张有了裂缝的桌子,勉强睡两个人的床和一个窄衣橱。
时不时还有老鼠在房梁上叽叽喳喳的窜来窜去,婉兮害怕的几乎想躲进被子里。屋子里只点了一根昏暗的蜡烛,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
王妃的计划真的能行吗?如果绪风不来,她永远也没法见到媛姐姐。
风又大了,险些将烛火吹得摇摇欲坠,她用护住,却发现墙上多了一个人影。
婉兮装作十分震惊的问道:“是谁?”
来人似乎在查探这间屋子里是否还有别人。
“怎么,我一个落魄的歌姬,还犯得着被刺杀吗?”
来人放下了斗笠,身上被淋湿了一片,露出一张消瘦的可怕的脸,那人双颊深凹,只一双眼睛还像个活人。
“你是绪风哥哥吗?”
婉兮不敢置信,曾经那个俊秀绝伦的江湖公子,怎么五年不见竟成了这副光景。
“绪风哥哥你还好吗?媛姐姐还好吗!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探查出我认识你”
婉兮几乎激动得落泪。
绪风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婉兮,是我连累你了。”
“你来杀我灭口吗?你为什么要刺杀英王妃?”
“我是来救你走的。”
前面的是李承平教她怎么演,可是绪风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婉兮只能临场发挥。
“他们迟早会抓到你,你为什么要接这样的活儿?你会连累媛姐姐的。”
“他们是捉不到我的。”绪风突然眼神锐利起来,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杀,他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只是提到阿媛,他又柔和的对婉兮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媛姐姐。”
婉兮犹豫了,她的眼睛向下看,呆在英王府实非她所想,如果绪风真的有把握逃离这里,那她还能跟他去见媛姐姐。
只是
床上的侍女突然翻身醒了过来,绪风顿时做出警戒拔刀的状态。
“她是从小跟着我的侍女,不会对你有威胁的!”
绪风的双刀已经攥在里:“你能有这样会隐藏气息的侍女?”
阿莱见自己已经让绪风起了疑心,便对绪风道:“好眼力,奴婢是将宁公主的侍女。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紫夜从衣橱后面出来,剑已经爬上了婉兮的脖子。
紫夜冷冷道:“如果你不想妻子最看重的义妹就死在你面前,最好坐下来听我们说说话。”
绪风心想:”英王先大举搜捕我的藏身之地,接着英王妃放出消息,引我去见婉兮,他们两一在明一在暗倒是配合的天衣天衣无缝。”
婉兮根本顾不上现在剑张弩拔的场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是不是媛姐姐出事了?不然你为什么会抛下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当初我协助你们逃走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你会照顾好她!”
故人就在眼前,似乎勾起了绪风的伤心往事,他无力地垂下了双刀。
婉兮朝他大喊:“你也会死的!”
“从我接下刺杀英王妃的任务起,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阿莱似乎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嘻嘻哈哈的侍女,眼同样有无数的刀光剑影,说道:“既然你如此清醒,为何不弃暗投明?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是谁,公主必定全力保住你和家人的性命。”
绪风不说话,似乎并不打算和他们谈条件,但是眼睛不离紫夜架在婉兮脖子上的剑,害怕她真的死在他面前。
阿莱看了看绪风的神色,道:“是他们捉了你四岁的女儿?”
听见和女儿有关的事,他十分愤怒,说:“不是!我没有女儿!”
“你是何等有名的人物?在江湖上的打听你的传闻,要费一番功夫,却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阿莱柔声道:“你真的相信那些人在你死之后,会替你好好照料一个孤女吗?没有什么比活着看的她长大更放心的事情了,不是吗?”
活着看到女儿长大绪风那无坚不摧的铠甲似乎破了一地。他可以不顾性命,可是如果英王妃找到他女儿的下落,那么他和阿媛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也没有了。
绪风把双刀插入鞘,对她们说:“真没想到一个联姻公主竟还有如此势力。两天之后,我在这里等她。只有她亲自来和我讲条件,我才会信。”
紫夜将架在婉兮脖子上的剑放开,直指着他:“笑话,你知不知道现在是谁刀架在脖子上?也有脸面让我们公主来亲自和你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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