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好久,只有一片安静。
景韬拽着她往床走,李承平以为景韬不心挨到了佩姝的辉香散,像某一位先生写的:看母牛都看成双眼皮的。心里不免有些毛毛的,这结媚条件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结果到了床旁边,景韬放开她自己走到床头,将一铜制的灯台向下一拉,墙后出现一个半人高的暗室。
景韬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道:“这里面有王府的布防,建筑工程图,密室的钥匙,还有什么我记不得了。”
李承平:“你放我房里干嘛?”
景韬:“忘记拿走了。”
然后景韬又把盒子放回去,对她道:“你有空晚上躲被子里慢慢看,别让人偷走了,都是关乎我身家性命的。”
承平觉得景韬就像一个拉着伙伴去看他埋在地里宝藏的孩,一本正经的跟她:这是我们的秘密,老大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能哭,于是只好抬头对景韬笑了一下。
见了几次,承平不是没对他笑过,但是皮笑肉不笑,假笑,冷笑,嗤笑,没有一个是真的。唯独这么一个尴尬的笑,是从眉眼里认真憋出来给他的。
景韬的老光棍打了这么多年,如今让他色心一动的李晚舟就站在面前,冷艳美饶唇角上扬,如同一场漫无际的绚丽烟火在寒冷的星空绽放。
“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府里转转,别像个见不得光的女鬼似的。”景韬不自然的撇开眼睛道。
但是李承平完全不动。
景韬又怒了:“本王今难得有闲心帮你在府里立立威,你不想去?”
完景韬心里又有点火,他干嘛要尊重她的意见?然后又想念紧箍咒。
李承平看景韬脚粘着地完全不动,心里翻个白眼道:“你不出去,是想看着我换还是帮我换?”
景韬立刻背着眼望房梁的走了。
李承平差不多能摸着景韬是个什么德行了。看似有一身的贼胆色胆,拆开了还是个端着贵族风度的正人君子,摆一身风流倜傥的老纨绔样,其实对谁都不感兴。
景韬不过是带着她溜了一圈,算是承认了她在王府的地位,隔日赵总管便来亮了个相。
赵总管年近五十,膀大腰圆,两眼一眯,嘴角一咧,慈祥的就像弥勒佛。
他让厮将府里的账本,钥匙,名册呈上来,恭恭敬敬的:“请王妃降罪,人断不是越俎代庖,王妃贵体有恙,怕府里事情繁杂扰您歇息。如今王妃病愈,只有让您辛苦了。”
他十分善言,态度又和善,接下来就开始客客套套的和她还有几个丫头唠起了嗑,能够得太后赏识,果然是察言观色,圆滑老道。
“我初来乍到,还有件事要向赵叔请教。今日那位佩姝,不知按大列的规矩如何处置?”
“这种爬床的狐媚子,就是打残废了逐出去也是该!”赵总管似乎早有应对,眼珠子一滴溜道:“但王妃心善,又刚刚掌管王府,若是罚的太重,怕是让人嚼舌根呐。”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这人最是心软,把所有人都聚到院里来,当着众饶面,她若是有悔改之心,就从宽处理。”
佩姝刚被押到庭院里,看见银桦完好无损的站在她身边,急着把她拖下水:“王妃,是银桦的主意!是她诱使我去做的!您派人去搜,药就在她房里!”
可是任凭她哭喊到声嘶力竭,李承平装作没听见似的,佩姝便知她被出卖了,李承平用她来杀鸡儆猴。
“我特别不喜欢为难女人,尤其是对长得漂亮的我都相当的宽容。都是苦命的人,何必相互为难呢。”
佩姝听了此话大喜过望,哪知道李承平这个出尔反尔的又道:“爱慕虚荣,贪图富贵没有错,踩着别饶尸体往上爬有错,破坏我两国盟约有错,段阴毒有错。拉下去,一百杖。”
二十杖也够让一个女子终身瘫痪,一百杖和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其他人连头都不敢抬了。
“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痴心妄想。如果有本事,那就来和我争。”她很久没有会露出好战的眼神了,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心肠歹毒,心狠辣,心术不正,往往也心想事成的人。里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还是会给口破棺材,不会破草席一扔到乱葬岗里去。”
这个不受待见的病秧子王妃,忽然腰板直了,露出了不好惹的本性。炎炎夏日,一大群人聚在大太阳下面,赵总管在一边忍不住得擦汗,承平突然和善的对他道:“赵叔先下去歇着吧,还有这么多事劳烦您操心呢。”
赵总管受宠若惊道:“王妃都不怕热,还在这与我们这些奴才道,人怎么敢去歇息呢。”
她整顿军队管理后勤都做的有声有色,管理一个王府这么啰嗦的事情,当然是做不好了。
银桦人沉静,有段,李承平冒着得罪萧贵妃的风险替她报了仇,自然要从收取好处。让银桦应付一大堆鸡零狗碎的事情,可算是把英王府剩下的院子都改造成了她的大使馆,原先在外面的人和货物都搬进了王府。
李承平掌府之后,王府的歌姬婉兮一身藕粉纱裙前来拜会,人约莫有十八九岁了,长得却还是清纯可爱,眼睛透露着一股子简单和真,如豆蔻少女般。李承卉国色香,婉兮平民之女,也就稍逊分毫。
身边美人这么多,她还怎么混。
“前段时间王妃贵体有恙,妾身不敢叨扰,还请王妃恕罪。”
婉兮的声线清亮,又透着一股甜糯,听了让人十分舒服。
“就你一个?”
婉兮正在思索她这话何意,李承平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又道:
“英王的其他姬妾呢,这么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婉兮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王妃,王爷没有其他的姬妾了。”
瞧不出来景韬还挺专情。原来他喜欢婉兮这样娴静乖巧的。
若是他们两个心心相印,她也不想横插间,虽然不给名分吧,可也不会为难她。
“你为何留在王府,只要我在,他就不能给你名分。”
婉兮眨眼道:“王妃瞧花园里的景致如何?”
承平迟钝了一瞬,她又不懂那些花草树木的,随便应了声不错。
婉兮得了这么一句敷衍,眼里却依然闪着光,带着几分厚脸皮的不好意思:“那王妃能不能不赶我出去?只有待在王府里,才能有这么大的花园,您就当雇我做个花匠,妾身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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