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景韬能和李承怿交流一下,一定能够就“心疼李承平的人都亡命涯了”这一点达成共识。
李承平装模作样的装病咳嗽了两句,景韬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她没病。
她眼梢一扫景韬,半带嗔怪的:“王爷不要单独和我解释一下刚才的经过吗?我可是很容易吃醋多想的。”
等人都走了,景韬眯着眼睛看她:“我要解释什么?应该是王妃看,拿我下了什么好棋吧!”
李承平知道他在生气,却也不瞧他,低头给他沏了一杯茶。
“王爷真的担心我病死?”李承平笑盈盈的看他。
可能是为了演病人逼真些,这夏日里承平穿了一件就寝时的月白裘衣,外罩藕色的薄纱,露出大片脖颈和锁骨,未涂唇脂,看上去苍白憔悴。
景韬哼了一声不回话,承平又问道:“为什么喊我甘乐?”
结合刚才佩姝身上旖旎的气息,这两个问题像是一种高明的诱惑。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景韬不耐烦的问。
“刚才那个是德音居的管事丫头,一直想做你的妾室。至于她想的方法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不过让她得偿心愿。能碰到英王,她死也该瞑目了吧。”
他的准则是李承平的话最多信一半:“只是为了处理一个心术不正的丫鬟,能让王妃如此费心计划不成。”
景韬真是不喜欢兜圈子的人,她只好话锋一转道:“这个四面漏风的王府,王爷住得惯吗。太后安插的监视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也可以放任其他势力一窥英王府之貌?”
“你什么意思?”景韬斜看她。
“佩姝和银桦后面,是萧贵妃。皇上,某个尚书,甚至某个组织的人,借着你不敢查太后的人,都把这儿当后花园,没事溜一圈记录一下,这样也不要紧吗?”李承平继续:“王爷心胸宽广,我倒是不想寄人篱下又被缺猴子观赏。”
景韬看来确实不知此事,气的捏紧了茶杯,一字一句的对李承平:“王妃觉得该如何?”
“在此事上,我与王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王爷有公务在身,这种内院起火之事交给妇人来做再自然不过了。”
“将宁公主有经纬地之才,管理内院之事岂不委屈?”
“一屋不扫,何以扫下。”李承平抿了一口茶,对他道:“涂州雪芽,王爷不尝尝?”
茶叶的清香顺着热气萦绕在房间里,剑张弩拔的气氛陡然缓和下来。
景韬盯着她道:“你有什么条件。”
“把王府的管事权交给我,我把吃里扒外的东西不露声色的赶出去,太后也只会认为是娇蛮任性的南桓公主干的,怪不到你头上。”
“你心甘情愿替我背黑锅,我怕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景韬倒是乐了:“你还有什么条件。”
还能再提条件,景韬可真大方。
对于这样大方的人,她自然是狮子大开口了。
“给我撑腰。”
李承平用四个字表达了她漫无边际的条件。
府里的下人欺负她,得撑腰吧,外面的人欺负她南桓的人,得撑腰吧,太后刁难她,得撑腰吧总之有什么麻烦都得兜着。
这下轮到她惊讶了,景韬怕不是个二傻子,想也不想的:“好。”
在景韬看来,虽然她要防着承平祸害北列,但再怎么也是他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王妃,别人若是欺负她,相比于在打他的脸,连自己媳妇都不护着,还算爷们吗。
他懒洋洋的拖着音看着她道:“那王妃是不是也要听听我的条件。”
李承平点零头:“听听看。”
景韬一本正经的:“在外人面前,将宁公主得像个贤妻吧,娇蛮任性但百依百顺,如何?”
这是个合理的要求,在男尊女卑的大背景下,景韬不她也会给他留点薄面。
李承平心里已经在打算盘了,和景韬结盟,她的和平事业刷的像火箭一样一下飞向光明的未来,像悬崖峭壁间神仙施法架起一座大桥。
景韬笑道:“合作愉快。”
于是她也点点头,两个人愉快的结成了盟约。
最高级的政治智慧,不是你死我活势不两立,而是普之下皆兄弟,但我和兄弟两条心。
从这一刻起,景韬不再是李承平的敌人了,而是等她把敌人收拾了之后,反过头再收拾的盟友。
完打了个响指,流云闪进来,景韬道:“给京兆尹递个话,今之内把南桓的裁缝都放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合着景韬一直就等着她求他解决麻烦呢吧。
景韬这个诚意表现的还不错,但是她没有想到,马上轮到自己表诚意了。
流云还没有走,还算在外人面前,景韬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牵起她的腕拉她站起来,跟她:“进来。”
李承平当然不会理他,想甩开他的。
景韬回过身:“百依百顺。”
什么,在念紧箍咒吗?
“你现在就想反悔,不讲诚信吗?”
流云不明所以,但是知道自己碍事了,连忙想告退,景韬对又:“你就在这儿待着,一刻钟之后才能走。”
景韬拽着李承平进了里间。
流云心想,这大白牵进了卧房,自己肯定要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东西了。刚才王妃看见自己的脸了没,会不会找会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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