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念听太子这句话,诧异了一瞬,那朱金狼毫笔她也见过,象牙笔杆不提,但说那狼毫,用的是头狼身上的,毫尖带一丝久经杀戮的血色,得名朱金。太子不喜笔墨,所以一直收在东宫里。
宫人捧着一方玉匣进来了,打开之后,里面正是那支君非念见过一次的朱金狼毫笔。
太子合上玉匣,将其递给她,“你送我弯刀,我还你一支笔。”
君非念跪了下来,“微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太子正把玩着君非念送的弯刀,他喜欢刀枪棍棒,但他父皇,却总是赐他书籍笔墨一类,实在是令他不喜,难得君非念懂他心意,送了一个他喜欢的物什,“本太子赏给你的,你就收着。”
君非念双手将玉匣接了过来,“微臣多谢太子赏赐。”
太子将那柄弯刀把玩了半天,才看够了挂在腰上,“说了几回了,没有旁人的时候,叫我宴凛就是。”
“微臣不敢。”君非念起先也这么叫过几回,但是回去之后问了君云,君云对她说,直呼主子名讳,会乱了身份,上位者要享有凌驾一切的优越感,之后君非念就不那么叫了。
太子纠正了她几次,见她还是这么固执,就没有再说了。
“啊,这刀可真漂亮。”太子对君非念献上的这柄弯刀,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君非念看他这么喜欢,就知道投其所好投对了。
她前些日子出宫,也是得了她爹的教诲,太子尚且年幼,能让他早早察觉到对她的依赖感,是最好的。
“非念。”太子握着挂在腰上的弯刀,看向君非念,现在太子对她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更为亲近的“非念”,“陪我出去走走,顺便和我讲讲,你在宫外头的见闻。”
“是。”君非念对太子的心性,已经拿捏有九分,毕竟年纪轻,容易看破,等再长大一些,像皇上这样城府深沉,就不好掌控了。
太子带君非念去了御花园里,因为深秋的缘故,许多花枝上的花都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横生出来,太子刚得了弯刀,喜欢的不得了,拿出来劈砍了几下,将御花园中的花枝砍落了一地。
君非念跟在他身旁,和他讲自己在宫外的趣事,当然,大多是杜撰出来的,但太子就爱听这样的,听着笑个不停。
“微臣还在宫外遇见个算命的老头,那老头说,我身上沾了龙气,当时我在想,我都几个月没见皇上了,哪有什么龙气,但转念一想,我出宫的时候,太子不正好碰了下我的衣袖吗。我就把那衣袖给老头一看,太子猜那算命的老头怎么样了?”
太子被她逗的正好奇,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怎么样了?”
“那算命的老头当即跪了下来,直问我是不是天上的龙君,我就和他说,我不是龙君,我是伺候龙君的。”近来和太子相处,君非念愈发能言善辩起来。
果然,她话音一落,太子便大笑起来,“那算命的,看来还有几分本事。”
“微臣也是这么觉得。”
两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迎面二皇子与苏云翳走了过来。
二皇子走近了,见太子脸上带笑,问道,“皇兄,我隔着老远都听见你在笑,可是有什么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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