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姑知道于亭山的顾虑,解释道:“后来我了解之后才知道,芳集那人于一曾帮忙去过顾室递酒,于是和那人撞了面。卿之也说那人还问过于一两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
于亭山授意,袁姑继续说着:“所以来人说那位贵人想将于一赎出梧深馆,交代了让我与其家人说明。”说完便看着于亭山。
果然于亭山一听也是一脸茫然,问道:“来人可说因何原因,那人竟想赎一‘小厮’?”袁姑听完嘴角轻扯出了弧度,安慰道:“你不要心急,待我说完。”于亭山点点头。
“如果那孩子真是个普通小厮,这事也就好解决。只是那总归是你的孩子,加之,”袁姑说着无奈地看着于亭山,“那人住在定风驿你应当知道,许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应付起来要郑重一些。”
于亭山心下了然,袁姑定然要与其周璇一番的,自己不表态自然不会应下这事。于一不是一般小厮,那人也不是一般贵客,处理起来是会麻烦些。
“不过你也无需担心,这事已被回绝了。我让来人传话回去说‘那孩子并不是小厮,只是馆内管事的子侄,所以并未卖与梧深馆,梧深馆自然不能决定其去留。’那人也不是执着绞缠之人,昨晚差人来道了歉,表示只是有些喜爱那孩子想认为养子,并无冒犯之意。”
于亭山听罢终于轻舒了口气,说道:“袁姐明白我,别说是带去做个小厮,就算是认为养子,能享荣华。我也绝不会答允的!”
袁姑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的,也算那人还算懂礼,并不强人所难。赎身这事也算解决了。”
“袁姐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事?”于亭山轻松了心问道。
袁姑脸色还有些为难,边从袖里拿出了一只瘦长的盒子摆在桌上,说道:“来人不仅表了歉意,还送来了一件物件给那孩子,也作为赔礼。我实在推脱不了,便只能拿来与你定夺。”
于亭山瞧着那做工极精细的盒子,光是盒子已然不是凡物了,想来那人果真非富即贵,“是何物?”
袁姑开了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玉簪,样式素净但质地明显晶莹通透,更不是凡物了。只是瞧不出是男子用的还是女子用的,于亭山看了也蹙了眉:“如此贵重,是赠予于一的?”
袁姑点点头,说道:“是的,来人说那人原话是‘以此表歉意,也是觉得那孩子很是亲切就算是给子侄小辈的见面礼,万望收下!’”
于亭山想了想,将盒子和起来说道:“如此看来那人并不是凡夫俗子,再推脱怕是扰了人家的清静。加之若是收下了,那人也会觉得于一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脱不了俗,也了了那人的新奇。”
袁姑点点头,赞许地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些,收下才是常态,若是不收倒还会引人注意。”
于亭山笑笑说:“在男人堆里,多少还是能知晓些男人的心思。也罢,这簪子我替于一收下了,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待她成年再与她说明即可。”
自那以后,于亭山虽然也不再担心此事,只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自从决定要将于一送去州学,似乎心里再不像之前平静了,操心的事情也多了些。
于亭山自知于一的不同,慢慢长大定是要经历些波澜的,自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自然还是想着怎么更好地渡过迎来的一关又一关。希望于一能在自己的庇护下,好好成长,等到了她内心足够强大,到能自己面对这些磨难的时候自己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为人父母从不是易事,而于亭山一人带着于一,又在这梧深馆中度日,更是不易了。幸而袁姑和于一的几位姨娘关爱照拂,日子过得也算简单,只是有些事还是要自己躬亲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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