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见流窜在大厅的“金瓮小厮”也不会说话提醒,只沿着桌面走一圈人们便会往里掷钱,还有些会被财大气粗的来客唤过去掷钱的。于一似是瞧见其中一个小厮像是大壮,等他走近些发觉真的是他,心想着他可真摊上个好差事,怪不得今日没遇着他来‘奚落’自己。
正想着,大壮抬眼便撞到于一的眼神,于一忙闪过视线瞧向别处。过了一会儿,大壮果真悄摸来到于一面前,这下于一只能瞧了瞧他,随即盯着他手里的金瓮等他说话。大壮眼瞧着厅里的情况,偏过头小声问于一:“这大半个月没瞧见你,我还以为你被袁姑撵出馆了呢。”于一心想着:你话这么多,袁姑应该第一个该撵你出馆呢。于一随即挑挑眉心下便想逗逗他,也小声说道:“估计快了,”说着瞧了眼大壮,“前些时候我被罚了禁闭。”
大壮恍然点点头,才说道:“果真如此,我就说你会是个惹事的。这回惹了什么事?”于一心下一喜,他果然上套了,便脸色一沉说道:“这回就糟了,就是……过几日要去州学入学了。”说完脸色便由阴转晴,抱着手瞧着大壮。
大壮原先还想着编排几句安慰的话,此番听完先是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装过头瞧着于一问道:“什么?”说着突觉自己声音稍大了些,便忙低声接着问,“州学?你说的是虞州学府?”
“是啊。过几日便要入学了。”于一也不看他,瞧着前方的热闹回道。大壮听罢便像是看个什么怪物一样盯着于一,于一发觉旁边这傻大个的眼神,也转过头问道:“怎么了,这样瞧着我,又不是头回见。”
大壮眼神里不知闪过些什么,瞧了瞧周围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方向,便说道:“本来我是不该问的,只是……”实在太奇怪了,一个小厮,梧深馆的小厮,要去州学,这简直是今年听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于一想了想也猜到大壮想说什么,便正了正神情,说道:“无妨,你问吧。我能不能答是另一回事。”
“你是要被人买走了吗?那人竟还让你去州学?”大壮悄声说着心里想法。于一听来才是觉得莫名其妙,皱着眉说道:“没人要将我买走啊,你哪听来的不正经八卦?”
大壮听完更是一脸不解,问道:“那你如何去的了州学?袁姑知道吗?”
于一听罢才知道原来是这回事,便少有耐心地说道:“袁姑嘛,应是知晓的吧。”想了想这么说估计这傻大个还是不懂,便接着说道,“我去州学是于娘许的。早就定了的,袁姑自是知晓。”
大壮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着:难道说馆里曾传的这小子是于娘和管事王大伯的私生子,这事难不成是真的?
说起这个传在小厮群体中的“流言”,实则大半是大壮曾经的臆想,只因大壮自觉和于一算是熟些,但时常想不通于一的尴尬角色,似是小厮,又或是于姑娘的小侍童,整日在馆里游走也不见有什么正经差事,最奇怪的是馆内人似乎都会自动忽视他的存在,更是让大壮怀疑于一并不简单。
而于一也同于姑娘都姓于,而于一的名字连在一起写那不就是“王”字,这就让大壮怀疑是不是某个“王”姓男子和于姑娘生下的于一,不便被人识出便只在梧深馆做些闲差事。想到“王姓男子”那在梧深馆里只有一个管理车马出行的管事姓“王”,看着于一面黄肌瘦,可不就越看越像那个喂马抬车的王管事吗。
于一瞧着大壮变幻莫测的表情,先是瞧怪物似的要瞧出个究竟,后又是似是疑惑似是笃定地转着眼珠,便也不晓得他心里还有这许多狗血的故事。于一不知道大壮腹议着自己的悱恻身世,只是想着许是被自己震惊了,想想也能理解,这梧深馆里的小厮侍女大多都是被卖的,没有什么人身自由,最多识得几个字更别奢望入学读书了。
而大壮虽是管事的子侄吧,但也是生活所迫只能在馆里做些活计养活自己,于一这样一想觉得大壮也不容易,自己不知比他好到哪去了,想着便开始反思自己曾经“戏耍”过他,也是小肚鸡肠了些。
两人心思各异想着事情,只听见前方姑娘们似是刚完成了高难度动作,群情激动纷纷叫好,才将两人思绪拉回。于一轻咳了咳,打算继续瞧热闹,只见大壮神神秘秘凑过来,于一下意识闪了一下大壮也不在意,开口说道:“这事我就当你从未和我说过,你也当作没说完。我忙去了。”说完也不待于一回答便走了,继续在人群中抬着金瓮游走。
于一心想着这傻大个也有谨慎的时候,只是自己入学的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也不用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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