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闻言起身到于一旁边坐下,也压低声音说道:“我看那花有些新奇,想着绣在姑娘的帕子上。”
“亭亭姐只念着于娘的帕子,或许换了跟擅刺绣的许姨会更好些。”于一故作正经同亭亭打趣,抱着手看亭亭反应。亭亭听着脸色一变,随即一笑回道:“今晨我与你逗乐,还真被你找机会还回来了。”
于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仇怨不过夜。”亭亭闻言一时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似是赞同微微点头,起身继续在庭院闲步。于一又落了个无聊,便趴在石桌上抬着脑袋,边想些乱七八糟的边感叹时间过得真慢。
似是过了很久,大厅的门开了,意为她们可以进去了。于一连忙起身率先进了大厅,瞧见众人已在散开,是散会了。
“真可惜了,原本她这几日客人最多的……”“是啊是啊……”“也是她自己没管住……”于一穿行在四散的人群里,听着大家似是在说某个被罚了的姑娘,自己果然没猜错。“茗秋接下来这一个月怕是不好过……”“可不是,不能接客不仅没了薪资还没了打赏……”“怕什么,也不会饿着她……”
于一再听便觉出不对劲了,茗秋?那不是昨日自己在三楼撞见的姑娘吗,今日就被罚了,会和自己有关系吗?加之,想想刚才新填的规矩里的‘加侧门’、‘三楼’……难不成真有些联系?但昨夜只有自己一人撞见,四下并无人,也无人知晓自己上了三楼,可能只是巧合吧。
于一走到于亭山身旁时,众人也都散去了,只袁姑和吴筱筱两队人未走,吴筱筱等来了自己的近侍无柏也告退了。袁姑刚和张婆婆说完话,转身见于一回来了,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随即和于亭山眼神示意也带着旁人离开了。于亭山见于一和亭亭二人都回来了,边起身边说道:“回吧。你随我来。”后半句对着于一说的,亭亭和宛宛立即意会,躬躬身便走了。
于一随着于亭山又回到了庭院里,又坐回了刚才坐的石凳上,此时只有她们二人,于一便轻声开口问道:“娘亲,可是有什么事?”
于亭山盯着于一一会,才缓缓说道:“这是侧门的通行牌,之后你应是天天要用到,就随身挂着吧,”说着将手里一枚红木小牌递给于一,接着说道,“你这几日不要乱跑,是该准备入学了。”
于一接过红木小牌看了看,上面系了根青色小穗,小牌上应是才用黑漆写了个“行”字,摸了摸字迹已干,便将小牌揣到了怀里。于亭山瞧着于一说道:“小心不要遗失了,或是可让亭亭寻根结绳系在腰间。”于一听着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嗯…你今日可有事想与我说?”于亭山想了想问道。于一一晃神,惊于娘亲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有事,随即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娘亲,有一事,”于一心虚地低头看桌角,不知怎么说出口,“我昨夜……”
于亭山见状心下已是了然,便接话说道:“昨夜我忘了让宛宛陪你回屋了,是我的疏忽。”说着于亭山眼睫微闪,眼底都是自责。
于一抬头看着于亭山,所以?娘亲知道了。于一嘴角扯出个不自然的笑容,说道:“娘亲,没关系的,昨夜只是不小心迷了路,幸好找到了回去。”
于亭山心里也不知道应该和于一怎么说,昨夜宛宛回来见自己时,自己才猛地想起闭馆后她们都是从三楼回住处,而那时于一定是不能去三楼的,若是她不管不顾只快步经过三楼也并不会多想什么。
只是昨日偏就这么巧,有客人醉酒,那客人与茗秋在三楼欢好后,竟去开了门还仿佛瞧见人影一闪而过,只是酒未醒便以为只是错觉。茗秋留了意便在今晨向袁姑报道,袁姑早起训斥了她,刚才又让其领了责罚。若是往日有了这种事于亭山自然不会奇怪,只是刚好在昨夜,一联想到那个时辰,八成就是于一撞见的,又见她似是有心事的样子更是确定无疑了。
在这梧深馆里,这种事早晚会遇见会知道,于亭山不是没想过,幸而有规矩在那也放心了些。之前她原想着这孩子开慧晚,等满了十五自己再同她解释也是来得及的,只是没想到这两年于一想是开了窍,越发聪慧了,言语处事也不似个同龄孩童。加之昨夜自己的疏忽,一时的巧合,不知这孩子瞧见了些什么,现在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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