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愿去临昌王府,我不愿意离开他,我想一直留在丰照城看着他,我也没有办法了……”
“所以就毁了他是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了……”宝丹青脑袋晃得像发了癫狂似的,“他不愿理我了,他甚至见都不愿见我了,我只能这样,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说什么?”宝丹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会让你毁了他,绝对不会。”
沁雪将那把沉甸甸的短剑摁在了宝丹青的手里,什么也没说,但目光是那么地坚定清澈。
怎么可能让你毁了北斗,怎么可能。
窗外,夜蝉鸣得人发闷。
沁雪从那福袋里取出了写着小松儿名字的黄纸,徐徐展开,凝着发起了神。这字是北斗写的,很好看的隶书。恐怕这名字也是北斗取的,假借了天成大师的名罢了。他的字到底好过自己的,让人看着有一种清风徐来的感觉。
门吱地一声响了,乔三巡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小碧跟在后面,帮乔三巡除去了靴子和薄衫后又出去了。这男人往榻上横着一躺,对着房梁吐了一口长长的酒气。他没说话,沁雪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用一双被酒熏红了的眼睛看着沁雪道:“你今天跟宝丹青是怎么回事?”
沁雪将那黄纸折起,口气淡淡道:“看来她已经去找过你哭诉了。”
“你把衙门的人都惊动了,还说她意图用短剑对付你,闹得整个伏龙寺都知道了。你说她能不来找我吗?她跟我说,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要这样污蔑于她。她拿着匕首原不是为了你……”
“知道,”沁雪冷冷打断了乔三巡的话,“她是为了北斗师傅。她是为了以死逼迫北斗师傅从了她,不是吗?”说到这儿,沁雪转过脸去,目光冷肃地看着乔三巡,又道:“我若不闹那一场,今日她苦苦纠缠北斗师傅的闹剧能草草收场?我若不闹,今日传得满寺皆知的笑话就不是我跟她的了,而是她跟北斗师傅了。她苦恋北斗师傅我能明白,但一定要把人逼到这份上?要逼得北斗师傅在伏龙寺待不下去?”
乔三巡把头点得既诚恳又沉重:“我懂,她今日的作法是太过激了些。那姑娘容易着急,一着急就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胡老板要卖她给临昌王府,价都议好了,只等钱过手了。她不愿意离开,她只想待在丰照城,待在北斗身边。她对北斗的那份感情有多深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和唐礼是看在眼里的。她是真爱北斗。”
这六个字彷如针芒似的插进了沁雪的心底,看不见血的深痛在心里蔓延。谁又不是真的爱北斗呢?
乔三巡又道:“我和唐礼是觉得她与北斗很般配,若能结成一生之伴侣,那绝对是一桩绝妙之事。另者,若她真能与北斗好,那北斗也可出世来。到时候,凭北斗那一身才华,还怕不能功成名就吗?这也算是我和唐礼的一番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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