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水河饭店五楼申执月的房间。
褒姒按下门铃,一会儿蓬着头发依然有型的申执月开了门。
“你好啊!佩瑶,进来吧。”
还好,他不是叫她“褒姒”。褒姒进去之后就关了门:“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其实,申执月是才睡醒来,他昨晚画画画到半夜,累了就睡了。画了无数张眼前这女人的相,现在,她就在眼前,而他一时竟然说不出来话了。
“我说,金水城对你而言就是一个旅行的地方,既然,人也见了事也帮着解决了。”
“恩,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因为,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申执月说完就去洗手间用毛巾沾温水,一下一下地擦脸,边擦还边看着褒姒。
“我怎么能是你找的什么人?我就是这个小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我已经和许鸿芳订婚了,这就不用我多说了!”褒姒旗袍上外罩一件短衫,蝴蝶胸针是新买的,头发是蓬松的西洋人的螺丝卷。
申执月表情凝重了些:“我说佩瑶,我,来看你是你和我之间,你总是要扯上许先生做什么?”
”需要我帮你到楼下订一张到上海的飞机票吗?”
“已经订好了!”
“那是哪天的,我能送你去吗?”
申执月感到诧异地望她一眼:“就是今天下午三点,但还是想约见许先生一面。”准确地来说,他想见的人里面也还有赏识他表演天份的许鸿芳。
“那请你不要对他说,我要去送你的事情,可以吗?主要是我不想让他对我有很大的误会。”
褒姒笑了,笑的诚恳。
“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像她,特别是你的眼睛!”申执月是酷爱画人像的,他对每个人的五官看的比较仔细。
褒姒明白,他这是说当年的褒姒。
“你说的比较像的人,应该就是让你刻骨铭心的人吧?”
申执月转身整理画纸,仅仅给了她一个侧影。
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就是我梦里那个背影渐渐转化的侧影。
褒姒眼看着他转身了,还这样说。
”我从以前就常做一个梦,那里面的女人,相似的都在我后来的邂逅中遇见了,已经去往天堂的梦露算一个。”
“还有吗?”褒姒忍不住插了嘴。
“在我老表把你交给我,让我载你回我们家体验女佣生活,当时我不觉得你像。”
“为什么会觉得不像?是我傲慢,还是因为我换了女仆衣服就庸俗了?”褒姒有些自我解嘲。
“都不是,因为你当时没有怎么和我说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个性是什么!”
原来因为沉默而不相似,这个男人看人的标准还真独特。
褒姒算是明白了,是后来她换衣服穿帮了,被他发现她的不一样了,当然也有故意对那个梦露怄气的成份在内。
而且,人家的穿越身份,他根本不会泄露出很多巧合,那个巧合就是他的导演表哥有意改编了剧本,他就在场景与她这搭档的因素下,进入他的原来世界返回了一次。
“执月,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用早餐。”
申执月目光留恋在褒姒的一双眼睛上:“我可以叫饭店的早餐来用,你就不多坐一会儿吗?”
褒姒矜持一笑:“不了!谢谢。我还是希望你待会儿和鸿芳在一起不要提起我,我今天准备一下,或许会去送你,也可能不一定。”
申执月的脸色,是随着褒姒说话的肯定和不肯定,喜悦渐变忧愁。
但他依然目送着褒姒离开他的房门,走到过道中央进去电梯,看着黄铜栅栏渐渐地下沉,他心头忍耐不了几次都很想冲进去。
上午十点,褒姒进去汉口银行,把许鸿芳叫给她的那五根金条存了进去。
十一点,她来到许家。
许夫人因为她这未来儿媳妇的到来,喊着厨子多做了几个菜。
褒姒陪着许夫人,一张桌子就两个人面对六道菜两个汤品。
“玲秀,你也坐下吧!”褒姒和蔼一笑。
那玲秀得了许夫人宠爱,她穿的是俏丽的绯红蝴蝶袖短衫,她看着许夫人瞪大了眼睛。
许夫人也感到诧异,放下筷子看着褒姒:“她呀,看见你这样洋式的大小姐就害羞!”
“那么,许伯母愿意玲秀坐下吗?”褒姒这可是认真的,随人心愿。
许夫人疼爱这个使唤丫头就跟自己女儿一样,她巴不得有人不忌讳主仆之嫌能让玲秀上桌。
“玲秀呀,你就坐下吧!陈小姐也不算是外人啦。”许夫人看着玲秀。
这玲秀,对褒姒这样气场强大的人还是怯着的,清脆声垂着头:“陈二小姐,别拿我们当丫头的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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