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带着京味的褒扬让人听着不舒服。
褒姒还是要把许鸿芳的意思转达,她耐着性子闻着有些呛人的烟草味,揉揉鼻子。
“伯母,戏院,学校都是我先帮他照看着,您要是见到他,怕也是要等个二十天到一个月吧!”
许夫人眼睛扫视了下窗外,感觉门外应该也没有人听见,压低声问:“他到底是招惹谁了?我知道,琴姑是个有情的,但这事情究竟是为了啥呀?”
为了啥?还不是因为你儿子志向广阔。光唱京剧之外还很爱国爱民生。
“不知道啊!”褒姒肯定地说。
“那就还是琴姑惹出来的,我看就没有安好心,我没有纳她进门,她就背后乱招人了......”
“伯母,天晚了,我先回饭店了!您找个人送送我吧。”褒姒没有等她继续编排事儿,就很想离开。
“哦,那就大贵吧,你到了门口指使她就行了!”许夫人看着褒姒的眼神是已经当她是儿媳妇了。
下了东屋台阶,过了套廊坐在那儿的玲秀忽然起身。
“陈小姐,让我跟着你吧,为你做什么都行!”她这些话听起来酝酿了很久。
“不需要!你伺候好许夫人就好。”褒姒快步往大门走。
门房的大贵一想到今天发生的戏院那件事,把一串钥匙交给二贵,他和护院两个大老爷们一前一后陪着褒姒坐了人力车。
到了中山路,过了十字路口,感觉情况还算好,褒姒就让他们回去了。
当她踏入熟悉的金水河大饭店,推开玻璃门进入大厅。
前台那俄国人走出柜台,正要说些什么的即可被刚走到台前的旅客招呼:“哈喽!一间带阳台套房,有没有啊?”
“哦,来了!我先给您看看房间钥匙。”他说话的功夫,褒姒早就进了电梯。
到了五楼,正要进入套房要开门,小白月光系统警惕的在她意识里大叫:“娘娘,别去!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哪里不对劲的吗?”
“没有啊!我就进去守着电话想听警备司令他们查凶手查的怎样了。”
[别脱手套吧!您还是小心为妙,还有啊,那种让我窒息感觉又来了,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异能者来这里。如果娘娘的意识连接不上我,那就要靠您自己了。]
“啊?这么紧张的时候你说,小白,那你也就好好的。我还是自己想办法。”
褒姒戴了手套的手开了套房的门,打开门的那瞬间的确也有陌生人的气息窜进来鼻子。
她想,那些日本特务,能杀了琴姑,必定也会找来这里的。
她先拨打了警备司令的电话,获得的消息仍然是没有找到凶手,但他们承诺会尽快抓住凶手给褒姒一个说法。
她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翻看了许鸿芳行事历,上面标记了明天下午两点要到市第一中学公演。她折起行事历,放进去一个背包里。
这时候电话铃声想起,她迟疑了几秒,立刻关灯,出门绕过506房到了另外一边。躲在过道阴影,探头一看,门口两个男人正在用胶带提取门把上的指纹。
这里一共两个过道抵达电梯间,她暂时还不能冲到那儿。
正在这时,她身后不远的房门一开,一道身影很准确地抓住她进去房间里关了门。
褒姒本能地踹向对方大腿中间,被躲开了。
“喂!你不认识我了?这么快。我们还一起拍戏,你还到我家体验角色呢。”
“是你呀!申执月。”褒姒惊讶,感到是很好的巧合。
“不是我,能是谁?”申执月阔腿西装裤斜挂着怀表,月白衬衫微微敞开领口。他这样一说出口,连他自个心里也觉得好笑。
“你也来金水城?”褒姒疑惑地望着他的眼睛。总觉的一种熟悉感不像是单纯的感觉,他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我们戏院今天早上发生命案了,所以,你这次来,可能不会看到许先生。“
”唉!怎么我每次遇见他,他都要经过一次劫难啊?”申执月看起来是想旅行和拍照的,他带了相机,几本书几件衣服已经挂好放整齐。
“你说的让我有些害怕!”褒姒直言,她想起来年前在上海的百乐门舞厅,可不就是申执月一遇见许鸿芳,他就正是遭受玛格里特的胁持。
褒姒脸色略有惨白,申执月扶住她肩膀:“先坐下吧!我是带着美好心情来拜访你们两位的,我表哥金导演说让我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而且许先生已经申报了我角逐影帝的资格。”
“那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没有事先给我们电话啊?”褒姒问他。
“我昨晚就打了电话,是这饭店的总机接了,而你们的套房电话都不通的。”申执月笑的有些自嘲,翻开金水河的地图,他又笑看一眼褒姒:“不管怎么说,我的机票都买了,就打算来走几天的,但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你们,就来碰运气吧。”
褒姒微笑:“那你运气真好啊!我刚回来。”
“你们必定是遇上了日本人,就像上次在百乐门一样,只要是吃日本人饭的都狠毒到绝了。”他想起他喜欢的舞女梦露,眼内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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