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许鸿芳开车载着褒姒回到饭店套房。
由于上一年参与拍电影,这年的金水城里那些权贵们,不敢再对许鸿芳有丝毫的藐视,人家已经是扬名海内外的人,他们不能再以戏子这类的称呼对待。
同时,每天的这时候一回到饭店套房就是接电话,约定受访。
通常,褒姒还是以许鸿芳经纪人的身份接电话,先询问是什么主题的采访,然后该回绝就回绝,认为有必要接受就让一旁喝茶的许鸿芳接听。
自从上海回来,他和她分别被邻省文化局访问,很多时候褒姒建议许鸿芳接受电话访谈就好。毕竟,时局不是很好,远离熟悉的地方会让生活次序混乱,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民国二十三年五月,金水城的飞机场建成了,专程来金水大戏院进行戏曲交流的人更多了,许鸿芳丝毫就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一年凶多吉少。
金水大戏院的建立,一开始是他专门为了宣扬京剧,让他的学生能有个专门的舞台和观众见面的。今年初,他接任文化局投票被选上戏曲协会的会长,他就把省内其他剧种也邀请来戏院。
金水大戏院,从此成了,上午,晚场秦腔,中间时间段为京剧。
“有舞台,也要懂得分享,不能我们一家独大,留下那些时间不如把唱,念,作,打练扎实。”这是许鸿芳在戏曲协会接任会长时候所说的话。
褒姒在私底下对他说:“你,就不怕别人把你苦心经营的舞台侵占了,或者暗中使坏吗?”
“行的正,我也走的端,我不怕那些!”许鸿芳觉得她多虑了,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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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九点,金水河饭店,许鸿芳的套房。
褒姒跟着他一整天,从早上四点到现在,从那天早上遇见琴姑,她就每个清晨四点都陪着过去学校。
中午两人一起在小套间的炕上休息,这会儿为了早上那么早起床,还是褒姒劝他早些回来的。
他们手挽手正要往506房走,楼下的服务生等在他们门口。
“许先生,刚才给您打了电话的,您房内电话占线,所以我就等在这里了!”
褒姒感到不好意思,人家小哥很尽职啊!
“啊,那是我为了不让外面的电话打乱了我们的作息时间,我特地把电话放一阵,没有挂回去!”
许鸿芳问那白制服:“是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去年到咱们这咖啡厅来找陈小姐的那个胖姑娘,她给我说让我给您捎个话,说让您以后别太晚回来!”
“就这些吗?”许鸿芳皱眉,感到疑惑。
“对,就这些!因为,我特别问了她是谁,她说是您的金水戏院值夜的,而且我也记得她,所以就认为有必要把话传给您。”
“那好的!谢谢您。”许鸿芳很客气地对这白制服门童道了谢。
回到506房,褒姒去放水准备沐浴。
许鸿芳怕她心里不爽快,赶紧地解释:“佩瑶,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琴姑她总是这么不长眼力的来纠缠。”
宿命里就带着的缘分,渊源,躲不过,也不能忽略。
“她来找你,或许是真的有事儿。感觉,她对你还是没有歹毒的念头。”褒姒想起那天那个琴姑忽然掏出来的短刀子,她分明是觉得是她阻挡了她和许鸿芳在一起的机会。
琴姑对他情根深种。
“她说,让我别太晚回来,这,是觉得我会被什么人有意图地惦记吗?”,看着褒姒,他拧着眉思索起来。
“你心胸开阔,仁慈满天,还常做公益,那么博爱的一个人。谁会没事来找你的麻烦啊?我看是琴姑有意的,她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关心她吧。”褒姒凭着一颗千年老灵魂,自认为懂得女人。
许鸿芳表示出深深的歉意,他这样的男人,总是无意招到那些单方面纠缠他的女人,给佩瑶造成了困惑。
褒姒看得懂,这男人就是这样高贵的品格,她过来扶上他两手:“时候不早了,热水差不多好了,你先去洗澡放松一下!”
“恩!”他愉快地沉吟一下,攥住了褒姒的手:“这金水河饭店是俄国人出资的,一楼就是代办外国签证和机票的公司,饭店还有专门的保卫秩序的护卫队。什么人要进来,都会被发现的。”
“对!所以,我们住在这里比较安心。”感觉到他有些紧张,褒姒宽慰他。
许鸿芳脱下长袍,白色底衫隔着一层布都能清晰可见他雪白肌肤上的八块腹肌。
他穿着长裤,背影挺拔,从这背影就能判定他是个俊美的男人,当时,褒姒一穿到这本书里。在金水河北岸的码头,就这男人还是这一个背影的时候,她非常期待他转过身来。
等他转过身来,对着她含笑挥手的那一瞬间,褒姒就在心里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当时的小白月光系统酸她[娘娘,您的确是是委屈了,绝世美女不曾遇见绝世美男。那就在这本书里给你补偿吧!他是京剧名怜,台上的扮相比他师傅还俊美,吸引的男人不比女人少。]
“小白,我确实也认为很值得穿到这本书里,他为人高洁,呵护他是一种幸福感!”
小白月光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活跃的最后时间,慢悠悠从天花板那里沿着边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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