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这样一说,许家门房大贵压低声音:“少爷,咱们家新请的护院可就是金帐山绺子走出来的,就那个巴三。”
许鸿芳脸上一震,但他话已经交代了,只好吩咐大贵:“那,去吧!让走人,别再来城里了,她那性子不适合在城里讨生活。”
大贵是许家老仆人,他本来就对琴姑那样的人瞧不习惯,脸上嘲讽味儿更甚。
笑着点头:“是!少爷,那我先进去了。”他知道他家少爷平时没事不回来,有事这么早来吩咐的也是顶要紧的。
褒姒看看手表,这会儿才早上六点。
她就那么微笑望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许鸿芳,男人的心思缜密,就连这样一个小人物他也会妥当地安置。
小白月光带着刚睡醒的臃懒开始多嘴[宿主娘娘,这男主就是能招桃花啊!瞧你们二位,大早上就必须要为这事情跑来许家。]
“这又不能怨他,他是名怜,样子风流不俗,万千女人心头徘徊的影子就是他。世人怎么看,却不一定能理解他,我和他相处这么些日子最清楚了,他为人宽厚仁慈,重视各种情谊。”
[所以说,这样的人才能是男主。高尚的人格,魅力指数也很高。不然怎么会轮到娘娘来攻略他呢?哈哈!]小白月光说完这些意味深长的话,很快就又睡了。
许家大门附近,家里有汽车的不多见。
在一众艳羡的人群中,穿着小黑皮鞋走路有些没劲的琴姑出现了。
也不知道她看见这辆车没有,她擦着墙根慢慢地迈动步子,等她走到许家门口,车里的许鸿芳就发动汽车要离开。
但那琴姑听见汽车声音,站在门楼前的身子立刻扭转回头。
隔着车窗,褒姒能看到这女人的不甘愿。她想,你一个女土匪能侥幸活现在,按说就是托了许鸿芳的福气,还非要这样纠缠下去,会对你自个好吗?
褒姒感觉,今天这事情似乎不可能就这样罢休了。这女人杀人如麻,她既然意识就是守护男主,那就不能任由这样的人继续放肆。
“鸿芳,你可能上午要耽搁你的京戏课程了,我觉得,咱们进去看看吧!别影响了许夫人的心情。”
一说到他的额娘,许鸿芳的脸就忧愁了。
“恩!走,佩瑶,你跟在我后面。”
这男人这时候才说让她退后,之前在饭店对面的街口他干吗去了。
褒姒不能和他计较这些,下车跟在他身后,两人都不看琴姑,等着大贵带着护院的拦着她,他们才走进大门。
走在门道里,褒姒听见门外大贵说:“张家姑娘,街坊一场,说实在的,我们许家对您可是仁义的很了!
“琴姑,就你在山上干下的那些事儿,如果人家找上来,你会连累许家的!”许家新来的护院很不客气。
门房大贵的声音:“这是你的包袱,我让玲秀给你收好的,咱们少爷为人足够慷慨,五块大洋是你的,如果嫌少就给我!”
褒姒转过门道最后听见琴姑很坚决的话:“我不要!我在这里就是留下来报恩的。”
儿子一大早就回来,许家老夫人也被惊醒了,正屋里传来咳痰的声音,丫头玲秀把薄门帘挽到门后挂上勾。
玲秀一看见褒姒即可颌首,之后就一直低头为老夫人扣外衣裳的扣子。
许老夫人看见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一起,眉眼笑开:“今儿这是咋了?你们早上没去玉佛寺给徒弟教戏啊?”
“额娘,是鸿芳不该!这么早的就来吵醒了您。”许鸿芳一进来就坐许老夫人身旁。
许夫人看着褒姒的脸,她那微微白皱的脸就没有停止地笑。
“哎呀!看着你和佩瑶小姐一块儿来看我,我这一整天都会心里舒畅的。”
褒姒心里想着,这外面琴姑都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了,许鸿芳还有这闲心和他额娘唠嗑。
在许老夫人面前,她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是微笑,不多说话。
玲秀端着洗脸盆出去院子墙根下泼水,听见大门外吵闹,她很快就走出去了。
她一回到正屋里,就过来对许夫人耳语:“琴姑不想走,她心里惦记着少爷呢!”外面人一直想赶琴姑走,琴姑是她交过心的人,要紧时候她也不怕把话说透。
许夫人的脸忽然就卸下几十年的庄重,露出一口常年抽烟叶的黄牙笑起来。
“呵呵!这性子的姑娘我喜欢,你额娘我呀,就是喜欢那膀大腰圆,能扛能搬的女人。”她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女人,活了几十年的人情世故还是茫的,她说话只顾着她心里爽快。
褒姒唇角微微一翘,笑而不语,她是穿进来的灵魂,终究是要走的人。
“额娘!您什么都不知道,跟着那个琴姑乱想什么,她是后来上山当过土匪的,能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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