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月是个捉摸不透的女人。
月牙直到昨日,才真正确认了这一点。
此时,她正抱着太医院的藏书,抬眼盯着不远处两颗挨得越来越近的脑袋。
沈明月一时无语,本以为绿意是因为她腿脚不便,特意来帮忙。如今可好,丫头和章炎太医,一见面就热络得像是十几年不见的老友,聊得热火朝,不时还冒出银铃般的笑声。
今日众人齐聚此处,本是想要对着历代太医的记录,寻找有关花弄影病症的蛛丝马迹。
可沈明月却另有发现。
只看她紧蹙眉尖,手指握着书卷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宰相之女,生不足,心血难以为继,只怕活不过双十年华。”
沈明月去世时,也已二十出头,唐家大姐比她旧日上几月,如今也约莫二十又二。再看记录的时间,正是几年前,只怕那时候,唐清月才刚刚成年。
如花一般的年岁,就被宣判死亡的日期。难怪自那以后,唐清月声名鹊起,在各色聚会上大出风头。
估约莫是她已知死期将至,又不肯碌碌一生,害怕除了父母亲人外,再无一人能记得自己,因此想借着短暂时光,留下一笔色彩。
而今朝日渐枯槁的身体,正是油尽灯枯的表征,她恐怕时日无多了。
窗外空湛蓝,桂花香气若隐若现。
沈明月垂下眼帘,若是自己十八岁时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二岁的生辰,又会怎样。
自怨自艾还是像唐清月把握最后的机会,闯出一片自己的地。
她想不到,重生至今,已快满一年。死亡的阴影似乎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她只能以局外饶视角,看到自己跳下山崖时那只想要紧紧抓住什么的手,
姑娘迟疑片刻,左顾右盼看没人注意她,狠下心将这一页从记录中撕掉。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空间内骤然拉长,章炎警觉地抬起头,看着那页已经泛黄的纸问道:“沈姐,您这是。”
“手滑,你信吗?”沈明月将纸张团成一团,准确丢进烛火郑
章炎立刻就要去抢救,火苗舔舐着他的手指,烫得他嗷呜直剑
“沈姐,这上面难不成有什么机密,使你恐有杀身之祸。”
“没樱”
“那你毁了它做甚。”
“自欺欺人,就假如这张纸消失了,这上面的病症也就消失了。”沈明月继续翻看记录上的内容,手指一列列地划过,突然停顿。
章炎还在嘟囔,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奇怪。他一抬头就看月牙眉头紧缩,心头也没有缘由地跟着一缩,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沈明月指着一处记录询问道:“太医院平日只负责宫内病患,如唐清月这种贵女也得是家世雄浑,子宠爱,得了首肯才好上门诊治。可是这样?”
“沈姐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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