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招?”沈明月摇头道,“自然谈不上。不过帝姬倒是有一项其他人没有的优势。”
燕远宜立刻扑上去,亲昵地抱住她,急切问道:“不要卖关子,快说说是什么?”
“武艺。”
“都说了我武艺不精,比起我那几个哥哥差得远了。你还提这件事。”燕远宜抱着胳膊语气不快,说话间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沈明月也不气恼,她语气平静道:“胡旋舞自前朝流行起来,与我中原传统相融合。柔魅更甚,而失了英气。如今能得她三分神韵者更少。”
“这倒是,今日一见才知道胡旋魅力。”
燕帝姬不解其意,兀自惆怅:“可这与我送父皇生辰贺礼又有何关联?”
沈、唐二人会心一笑,将目光重新落在跪在地上花弄影身上。新的想法是小月牙和帝姬攀谈过程中重新凝合的新思路。
皇宫是世家大族不可比拟的场所,宴会舞姬歌者出自教坊司,一般戏班无权在宫闱中进行表演。
因此将花弄影送进宫,在燕渡山面前进行表演。太过刻意不说,只进宫这一项更是难于上青天。
燕远宜虽贵为大燕帝姬,但皇家规矩最多,身处条条框框中,难免掣肘。
两相衡量,不如退而求其次,仅带花弄影一人入宫,以教授胡旋舞为由,暂住宫中。
一来燕远宜有功夫底子在,学起来应该比旁人快些。
二来小帝姬就要远嫁达奚部族,凭她受宠爱的程度,燕渡山自然不会放弃女儿膝下承欢的短暂时光。花弄影自然有时间使皇帝心驰神往。
一来二去,这件事也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定了心神,沈明月正筹措语言准备将这一计划说出口。
只听唐清月更快一步,直言道:“虽说帝姬献舞于礼法不合,但圣人诞辰是家宴,远宜若出其不意,也可于姐妹中拔得头筹。”
“何况帝姬常年于落星山学艺,根基本就比常人扎实。这舞自然手到擒来。”
“这……”燕远宜摆摆手,“我还需想一想,作为一国帝姬。这种事有些上不得台面。虽说是家宴,到时你唐大小姐不也要去吗?就连,就连……”
“就连什么?”沈明月见她几个字混在一处,说不出个所以然,所幸问了一句。
这一问,小帝姬倒在软枕中,挡住脸面,不好意思道:“达奚族我那个便宜堂哥,如今也在京中驿站。倒时父皇生辰,他肯定在场。”
沈大小姐想起初来京城那几日,禹堂落寞地站在窗边,指着纵马长街上的骑队说,那是达奚族的小王子。
人群散乱,匆匆而过。
沈明月甚至没有捕捉到他的背影。
但是禹堂的失落不假。今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情路漫漫难追,只怕九月初三后,再无相见日了。
见她神情有异,唐清月问了一句:“小月牙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只是想到些旧事。”
她闭口不谈这一段情仇恩怨,回神垂眸,俯瞰着花弄影。也不知那苏谅究竟是何本领,她竟如此听话,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安静的叫人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沈明月将手递过去,轻声道:“起来吧,若日后帝姬有决断,自会派人来接你。”
圣女并没有将手搭上来,反倒用她那灰绿的双眸冷冷地瞧了一眼沈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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