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影不急不慢地说道:“不知道沈将军处置叛军的方式又是如何。”
沈明月一时语塞。
家国利益面前,将军同样生少死多,他们既然用身躯铸造血肉长城,就绝不允许有人毁坏。背叛者只有一个下场。
就是剥开衣服,挂在墙头暴晒,以儆效尤。
她曾经见过,活生生被晒死的人,在活着时晒出水泡,破了再生,皮屑扑簌簌地向下掉,像是深冬的大雪片一样。
如此比对,童瞎子竟然算是落得个好下场。一时的痛苦换来长久的解脱。
不过,沈明月还是不肯直视尸体,她现在只想破开那位教主的心肠看看究竟烂成什么样子。
“怎么,沈小姐不肯如实相告?”花逐月眉头一挑,“那我就来说说。”
沈明月厉声呵止:“花逐影,你是人,不是兽类,该懂得是非善恶。”
“懂得的基础是没做出鸡鸣狗盗的事情。”花逐影戳了戳她的胸口,“沈师,你们凝月堂的劣质玉佩,我们毫无兴趣。你若真的怜悯他的死,不妨想一想,你从煌火教中带走了什么东西。”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两人身上,花逐影一声冷笑,反手将九节鞭缠在腰上:“小贵女当初若不是你,童瞎子又怎么有勇气背叛。”
说完这话,花逐影转身离开,孟五虎扛起童瞎子的尸体,紧随其后。
客栈大堂内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沈明月凝视着他们的背影,今夜这出戏名叫杀鸡儆猴,杀得是童瞎子,恐吓的却是她自己。
不过今日,她的确知晓那位“教主”的厉害,不见其人就能震慑诸人,令人俯首称臣。
但她又从其中带走了什么?众人碍于身份,并没有仔细询问,只是留足空间,供她思索。
于沈明月而言,今夜诸事只传递出一个信号。
这次重生,她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作为逆天改命的代价,她丢失了重要的情报。有关这个凭空出现的西域煌火派,有关九皇子,甚至有可能包括左无因与孟九千。
每个人都知道得比她更多,都希望借助她这把钥匙,打开恢弘的宝藏。
沈家不容于世,如今她的命是捏在九皇子等多方势力的手上,想要活下去,并且复仇只能仍然显示自己的价值。证明除了她之外再无人能打开英宗宝藏。
夜晚又是辗转反侧。沈明月不得安眠,只好起身,披着外袍推开窗户,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她满腹狐疑,却不敢追去。
但悄然离去的人并未无功而返,一块三指宽的白绫被石头压在窗台上。
白绫正面是“十五月夜,哭坟山见。”
背面只有三个字“一人来。”
“来”字的最后一笔,直接飞出布面,可见施笔人,笔力之深。
沈明月又来回翻转,将这几个字牢记心间。她点燃桌上红烛,火苗骤然升起,她面无表情的将白绫投入其中,看着它慢慢卷曲,缩成一个小球。
火灭了,她将这小球捞出来,又碾成粉末。
坚定了前去赴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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