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雨声欢呼声、声声悦耳,家人村人镇里人、人人开心。
一把雨伞出现在叶季头顶,杨柳用毛巾擦去他脸上的雨水,“小心点,别着凉了。”
叶季拉住杨柳的手,笑眯眯的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去村里看看,是不是都高兴疯了。
知道人生四大喜事吗?”
杨柳摇摇头,开始擦叶季的头发。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要不咱好事成双,今天干脆凑成两大喜事,怎么样?”
杨柳眨着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季凑到杨柳耳边,先在她脸上吻了下,“今晚洞房花烛怎么样?”
杨柳瞬间把毛巾砸到了叶季脸上,抬脚对着他的脚面狠狠踩下,撑着伞进了屋里。
雷声轰隆,雨声哗哗,只剩叶季抱着脚,心在雨中凌乱。
旱情有点虎头蛇尾,但是却影响了夏粮,耽误了秋种。曾经付出汗水坚持到最后的人喜极而泣,认为无力回天、中途放弃的悔恨而哭。
一场暴雨、几多忧愁几多喜,北方的旱情解除,粮荒却依旧。
叶季让孙山安排人剪下红薯穰送去八道拐,交待八道拐村民们将荒着的田全种上红薯。
虽然现在种啥都不会有收成,但人们还是抱着对叶季的信认,老人孩子齐上阵,将红薯穰种到了地里。
“已经六月中旬了,种红薯还能有收成吗?”徐月得到了叶季让八道拐种红薯的消息十分不解。
秘书小刘的脸色阴晴不定,“叶季说,不长红薯、长红薯穰也行,红薯穰打成粉可以喂猪,猪能吃的东西人也能吃。”
一句话听的徐月脸皮发烧,蹭一下站起身子,‘麦秸淀粉馍’的名子突然出现在脑中。
不!
那个耻辱的名词决不能在自己的治下出现。
可是一想到粮食,她又无力的坐回椅子上,毕竟人活着才最重要,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把通知发下去,没有种上秋的田地全部种红薯,有哪个村的地荒着,饿死了别怨政府。
我现在去盘龙村,你安排好了再过去,吃红薯穰都吃红薯穰,他叶家的余粮全都得给我吐出来。”
见徐月发狠,小刘眼皮直跳,心中不由的开始为叶季担心。
盘龙村东头的坡地里,叶季满心不情愿的跟在孙山与薛二身后,他是被薛二从床上硬拉起来的。
一上午他俩拉着叶季查看了村里的砖厂、猪场、鸭群,最后还把村里所有的田地走了一遍。每次叶季找借口开溜,都被薛二拉回来,让他想跑都跑不了。
田里的秋苗比往年长的都肥,每看一块地,薛二就裂嘴笑着叫好,他一叫好、孙山就响应,听的叶季直翻白眼。
“山子,你说咱把村里的地重新集中起来,村里人都愿不愿?”
“地还是各自的地,有鸭粪、猪粪当肥料,村里再买几台拖拉机耕地、浇水,粮食多的吃不完,谁不愿不是傻子吗!
不过这事儿得挂在阿季名下,咱村的人现在就信他。”
薛二呵呵一笑,“我可听说八道拐要请阿季去当村长啊,咱村不能没有阿季,要不你这村长挪挪屁股,让阿季来当?”
快被太阳晒晕的叶季被两人吓的一个激灵,立刻求饶,“姨爷,山叔,您二位就放过我吧!
我年纪小,还要上学,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累的我每天床都起不来,让我当村长、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
您二位想让我干啥尽管说,只要别再提当村长的事儿,把我卖了都行。”
哈哈!
二人笑过之后,薛二笑骂道:“懒驴屎尿多!这是村里老少爷们儿对你的信任,你真以为村长是大白菜呀!”
孙山可不敢怼叶季,苦笑着道:“我跟二叔想成立个合作社,把八道拐也纳入进来,想请你当社长,哪怕挂个名也行。
事儿我们作,活儿我们干,你只负责规划监督,我们都听你的。
周长发也同意,他说只要你领头,他无条件加入。
没有你,这个合作社办不成。除了你,乡亲们谁都不信,七八百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呢!”
叶季听的快哭了,一个盘龙村都让他眼晕,现在又多了一个八道拐,还让不让人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