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姜萦。
她赶到明亮处就听到了我的话,立刻噗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望我开恩。
我让崇泽尉从我身前挪开,夜明珠的光正正好好的照在姜萦漂亮的小脸上,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衣着整洁发型精致,唯有口上胭脂有些溢出唇外。
我弯了眉眼,笑意盈盈道既然姜萦为你们求情那我也开个例外
——去寿仙宫伺候罢。
宫娥们在短短几分钟内遭受了关于生命命题的大起大落,原本就有几个亲眼见识过我刚穿过来时的立威手段,知晓自己处境后就晕了过去,现在又被刺激晕了几个。
寿仙宫此时还是个没人的冷宫,自然没有管事儿的大宫娥来处理这堆半夜新出炉的烂摊子,在这个奴隶制的时代让太医给几个宫娥治疗,还是犯事儿的,更不现实。
侍卫武官察言观色,恪尽职守,立刻组织没有晕过去的宫娥去搬运晕过去的,让她们这下半夜先去寿仙宫跪一夜,又吩咐了几个禁军看管。
这人考虑如此周到又极具行动力,深得我心。
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充满鼓励地告诉他贴心不如贴心到底,比如把那个如同狗皮膏药般死黏在我门口地上的女人扯起来。
姜萦自信满满地听我减了刑后立刻开口,执意表示自己有管教失职之责,虽然我偏心于她没有责怪处罚,但她也要在这里跪完下半夜。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崇泽尉没有立刻行动,低声让我先回殿里。
我心中不解,也不能动,我宠信的大宫娥还跪在这里,我怎么能先回去呢?
当我把这个问题委婉又暖心地提出来后,姜萦感动得稀里哗啦,崇泽尉反而无动于衷。
不,他动了。
他微微移了移身。
我:“阿嚏!”
姜萦大惊失色。
他立刻移了回去。
我:“……”
如果我老么实儿的站在原位叨逼几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但刚刚为了捅咕那些姜萦的亲信对姜萦更加死心塌地,我便装腔作势地当了黑脸,结果那时前后移动那几步刚好站在了风口。
自小习武的崇泽尉立刻站在了我的上风位置,我才一直没有察觉。
我默默地退回了殿里。
看着姜萦关怀备至的眼神,我作为一个宠信重用她的好主子,深情地回应了她
——既然你想跪,就跪着罢
——卫大人辛苦你了,这里没你事了去值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