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的确不能理解,太乙之后也刻意回避那次的情绪失控,直到一年后我放弃一切离开了朝歌,来到太乙的乾元山脚下隐居,在一次与太乙和燃灯的相邀饮酒中,我才真正明白。
“哈麻批,殷皎瑜你个损崽儿,你当女娲时就麻勒个壁的难伺候又多疑,好不容易等到你遭人间历劫成凡人,我总于逮着机会辽,栽果你个瓜娃子儿一点儿摸得变……”
清醒的燃灯两手被喝醉的太乙的两只胖手死死地按着,但仍可以看出他其实是拼了命地想去捂住自己的耳朵来试图保住自己的命的,最后燃灯用一种看破红尘的心态连声跟我告罪。
燃灯求得不多,只求给他个全尸就满足了。
于是之后的几百年,燃灯再也没有找残疾卧床的太乙喝过酒。
话说现在。
太乙明智地选择了放弃,潇潇洒洒地一甩拂尘,向我作了个揖,转身就要驾云而去,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动他宽大的广袖,好一副仙人做派。
我道:“真人留步。”
太乙伟岸的身姿一顿,颇为矫揉造作地慢慢转过身,满脸笑意得仿佛要笑出一朵花来。
“娘娘果然有眼光……”
“忘了我说什么了?”我善良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把禁卫军的定身术揭开,跟着他们去宫门口跪着。
太乙伟岸的身姿僵硬了,他试图挣扎些许:“……娘娘,能否换个噻?”
后来太乙跟我说他当时压根儿就没抱一丁点儿希望,所以看我点头时他高兴地快疯了,我问他现在呢,太乙呆滞许久,后悔莫及道我那时还不如老老实实跪几天。
“母后向来要求我行仁慈之道,既然你如此尽心为我,我也不好为难你,”我说,“这样,我不能离开朝歌,那你就教我一招土遁之术,也好让我有一技傍身不至于惨死。”
“教会了,你就不必跪了,教不会……”我冷笑了一声,口中阴鸷道:“你不仅要在我的宫门口跪到死,我还要让父皇出兵平了你的乾元山,屠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