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犊子,你也想出去?”停止了口中的谩骂,邋遢中年人开口问道。
少年仰起头,盯着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邋遢中年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我就是来看看!”背上背篓,徐来落荒而逃。
少年自然没看到,邋遢中年人袖子一挥,那张破烂桌子所变得木渣立马消失不见,一颗长着几十颗红色果实的大白萝卜正安安静静的躺着。
邋遢中年人捡起地上长着红色果实的大白萝卜,看向少年背影消失的方向,大声骂道:“暴殄天物!”
当最后一抹红色消失,邋遢中年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个纵身跳上了高高的城墙,不停的吧唧着嘴。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重新躺在城墙上,嘴里哼起个来。
从镇东城门到徐来家里的途中,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出小镇,有的还对徐来打着招呼,有的脸上表情如避蛇蝎。
徐来对这一切早已见怪不怪,就连白花花的银子和黄澄澄的铜钱也有人不喜欢,如果太在意别人的态度,那就干脆不活好了。
向来好像什么都缺的少年,从不缺心态。
当少年回到家中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满是疑惑,今天遇到的人不多,可无一例外都是准备出远门的。
邋遢守门人的话他明白了一半,这些人是要离开小镇,那种一去不回的离开。
少年晃了晃脑袋,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更何况自己还一堆的事儿。
站在自家围墙外的大门,徐来竟然来回踱起了步。
如同家有悍妻,不敢却又不得不回的中年男人。
少年踱步的时间没能持续太久,那扇已经饱经风霜有些发白的木门打开了。
徐来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进自己的家门,却像是一个去丈母娘家上门提亲的男子,动作扭捏,神态做作。
门口处,一位白衣少女倚着门框,看着少年,如新婚燕尔的年轻妇人在等待着劳作归来的丈夫。
进了屋,徐来更加不自在,整个房间很明显被打扫了一遍,徐来虽然很爱干净,但也只是爱干净而已,对于收拾房间显然没有这位白衣少女有天赋。
整个房间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因为漏雨还没来得及的地面也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更夸张的是,漏雨的屋顶好像都被修缮了一遍。
进里屋一看,徐来打开自己原来的房间,自己从小睡到大的那张床上已经换好了干干净净的被褥。
就原本那间用来堆砌杂物的屋子都被收拾了出来,还搭上一张床?
嗯,勉强算是床吧,两张板凳上放着一张木板,原本另一件卧室里,徐来的东西全都被仍在了上面。
白衣少女似乎也没想到徐来会来回得这么快,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喧宾夺主。
徐来也有些尴尬,大概是觉得漏雨的屋子,家徒四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一个少年,一位少女都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