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知道是我宋家人啊。”
话音一落,有灯笼一盏接一盏被点亮,光晕骤然照彻这一片角落,明明刺眼,此刻宋知熹却双眸放大,连墙都忘了扶便立马站好。
一群拎着灯笼的家丁围在外圈,宋渊不怒自威。
“听说还是带着包袱走的?”宋渊语气轻巧又疑惑,只是那气得抖动的下巴让这语气并不是显得太逼真。
“包袱?”宋知熹微眯了眼,脱口而出。
盘锦被一群家丁围着,显然也是被受制了,见宋知熹看过来连忙摇头,唇语道,“不是我说的!”
宋知熹见盘锦拎着自己的袖子还掐了掐,她恍然就骂了自己一句。
是那件大氅!
见二人眉来眼去,宋渊立马叫人把盘锦调走,宋知熹垂着脑袋,嗫嚅几句还是闭了嘴。
生怕她爹多问一个字。
事实上,一想到今晚真的差点把命搭了进去,而今晚过后,恐怕整个京城事态会更加紧张,她这会儿连赔笑的胆子都没了。
眼下松鹤堂那么多官兵,若是她当初暴露而逼得宋府派人去解救,那么碰巧撞见那件事情,就算他们先一步离开,整个宋府再次被重点监视也是在所难免,最严重,还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灭口处理。
细思极恐。
她恨自己一个晚上瞎掰扯什么,早该回来的!
“要不要再给你捎根竿子,把包袱拴在上面挑着走?”
是夜,整个府邸内,只有西跨院依然亮堂。
宋府排一等的丫鬟与小厮都已经被张罗到这里。眼下不少人犯起嘀咕,听闻老爷要以儆效尤重振府内教风,可大小姐会被开罪他们还是不太敢相信。
叫平日里傲娇惯了的小姐受罚,听起来还颇有一种“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意味。
盘珠将双手笼在袖子里,两根拇指已经耐不住互相打起了转儿。见事到如今,连平日里最有主意也最稳妥的盘锦都闷在一旁不说话,她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然而不经人使唤没人敢敢贸然开口,主子拌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敢鹦鹉学舌似的在旁边搭话。
至于其他丫鬟么,尽管规规矩矩地立着,那眉眼间的对视打探,不妨透露出一种拉人看稀奇的姿态。
“话说,这半年以来,姑娘何时为难过咱们?大小姐到底收没收敛,老爷常年据案尚且不太清楚。可咱们,眼观鼻鼻观心,应该心里有数。”盘锦道。
满院又归于寂静。
距离大小姐回府已经过了半晌,眼下只有虔嬷嬷被老爷叫进去问话。
内里是什么情形,盘珠不清楚。眼里,全是跪坐在堂内地板上的那个清瘦的身影。
她瘪了瘪嘴,就听一个圆脸盘的小丫鬟偷偷劝道,“珠子姐姐您放心,那地板嵌瓷的,今个儿晌午盥洗房那边就正好来人擦过了,不积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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