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侯巡心中气仍未消,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这事得向祖母禀报。小算,方才的事你也全都听清楚了,你去明明白白转述给二老爷,叫他也来惊鸿院一趟。”
“是。”身后跟着的小厮马上告退离去。
从玉堂院到惊鸿院不算远,但等到兄妹二人赶到时,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厉氏的嚎哭。
“老太太,这事您可得帮五弟做主呀!老爷和太太如今不在府里,五弟又一向是老太太和太太心尖上的人儿,竟被打成了这样,总得去讨个说法才是!”
还是熟悉的尖声,但或许因为惊慌已过,厉氏现在说话已经有条有理。
二人进了屋内,就见到莫老夫人端坐上座不怒自威,她身边放着一张软榻,夏侯迁正歪在上面。
原本他也配合着大嫂的话时不时喊疼,一见西陵毓进来,想起她刚刚说的话,霎时间闭了嘴,一脸幽愤地看着她。
凭什么男子汉就不能哭哭啼啼的,被打得这么惨还不让人哭吗?
不哭怎么能让祖母知道他被打得有多惨!
西陵毓一进门就被夏侯迁来了这样一记眼神杀,一愣之后差点没憋住笑,赶紧低下头跟在夏侯巡身后站定。
见厉氏正在说方才的事,夏侯巡也就不着急了,领着西陵毓一同请了安,立在一边不说话。
莫老夫人听完厉氏一番啼哭,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个事虽然麻烦,但听这个孙媳妇嚎半天也真是够累的。
她抬眼朝夏侯巡那边看去,二房的兄妹俩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立在那,也不哭诉也不喊冤,这一对比,倒是赏心悦目不少。
……不对啊,这事跟三丫头还是有关系的,她怎么光看脸了?
莫老夫人咳嗽一声,“守成,你妹妹这次……”
“娘——斓儿绝不可以去侯府!”夏侯衍的大嗓门比他的人更早一步抵达。
莫老夫人眉毛狠狠一抖,随手拈起桌上的一颗核桃,略一迟疑,转而拈起了旁边的樱桃,手指一弹掷了出去。
西陵毓看得心驰神往,好劲道、好指法!
她的视线马上随着那樱桃飞了出去。
只听“吧唧”一声,红红的小果子正中跨进门的夏侯衍的眉心。
夏侯衍脚下晃了晃,在额间留下一抹红色的浆汁,看着还有几分像血,吓得夏侯巡这时也顾不得帮妹妹说话了,先抢上前去扶住自家老爹。
夏侯衍晃了晃脑袋,抹去眉心的果肉,冲上首的莫老夫人嘿嘿傻笑,“还好,娘体恤儿子,这个不疼……”
莫老夫人阴沉着脸,迅速又捏了颗核桃攥在手里。
夏侯衍马上收起了笑脸,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夏侯迁,叹息一声,向上拱手道:“娘,五郎的事,儿子已经听二郎说了。在国子监动手确是武定侯世孙的过错,此事我们只需检举给御史,自然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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