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也不知沾了什么邪气?
老大夫且把这些胡思乱想按了下去,仔细给夏侯迁检查了一番。
等到重新站起身,厉氏在一边紧张地道:“大夫,我们五公子如何?身上的伤是否要紧?”
老大夫拈须一笑,“没有伤筋动骨,连血也没出,只是寻常跌打损伤罢了。老夫给五公子开个方子,消去炎症兼活血化瘀,三五日便能复原,大少奶奶毋需担心。”
厉氏张大嘴巴,夏侯迁也用见鬼似的眼神又看了西陵毓一眼。
好容易送走了老大夫,屋内又陷入诡异的寂静。
半晌,忽然夏侯迁大叫一声,又扯到伤口,连连呼痛几声。
“五弟好好养伤,我们过几日再来看你。”到了这时节,夏侯巡也不想再提什么取书的事,抓起旁边西陵毓的手腕,恨不得马上带了妹妹飞回博源院去。
夏侯迁几乎是呻吟着道:“世孙叫……三妹上门……亲自赔罪……”
“什么?”夏侯巡脸色一变,但随后又迷茫了,“哪个世孙?平原侯还是武定侯?”
夏侯迁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没好气地向二哥翻了个白眼。
既然敢在国子监打人,当然也说得出这种狂妄的话,除了那个尉迟魔王还有谁!
他心里情绪有些复杂,虽然这小傻子是该被教训一下了,但毕竟这是自家的妹妹,送上门去给人揍也不太好吧……
不对,他好歹堂堂男儿,被打还能扛得住,可那尉迟魔王竟然连女孩儿也不放过,连女孩儿也要揍?
但毕竟是这小傻子惹出来的事啊……他都被牵连了呢。
夏侯迁有些无奈和同情地看向旁边的妹妹,却见她一张小小俏脸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夏侯迁差点要吐血。
这妹妹果然还是个傻的!
他当然不能理解西陵毓这时候的心情。
——虽然有些超出预料,但现在殊途同归,她倒是有了个正当理由可以去武定侯府了!
且不管那个尉迟表弟揍不揍人,只要她能见到外祖父母、说服他们相信自己,下一步就能顺利去齐王府见到哥哥。
“荒谬!”夏侯巡勃然大怒,“好一个兰家,姑姑的死还没个说法,现在竟然又联合武定侯府仗势欺人,当真是要逼人告御状去!”
说完也不再看夏侯迁和厉氏,转身拉着西陵毓的手就走。
夏侯巡心里憋着火气,脚下走得飞快。
可他人高腿长,苦了西陵毓在后面迈着小短腿拼命追着,又使不出轻功,没走出几步就气喘吁吁,只好哀哀地道:“二哥,我……累……慢点!”
夏侯巡停住脚步,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的所为。
他脸上一热,俯身揽住西陵毓的肩膀,坚定地道:“斓儿你听好,方才你五哥说的那些话你全不要放在心上,大不了让老五从国子监退学回来。记住,你决不可去武定侯府——咱们还不需要卖自家的女娃儿来求饶,更不会去求饶!”
西陵毓心中动容,将手搭在二哥的手背上,柔声道:“二哥不怕,这里是天子脚下,尉迟默在国子监打人之事绝不可能一笔带过。再说了,我是女孩儿,他堂堂一个世孙还真会对我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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