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时,虚日回头朝桌上的觥筹看了眼,转了目光看到白苏伐勃一张意欲不明的脸,便转了回来。
一边走一边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把那盏琉璃杯也好好查查。”
……
整天下来遭了一番难受后,此刻虚日仰面躺在床上,他往下压了压,感觉身下有股托举的力道,将他又弹了上来。
龟兹不仅建筑恍若神宇,就连床也是头一次见。
虚日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摸着身下的蚕丝被,心道:乖乖,这可比之前睡的席梦思强多了,天蚕丝纺织,金丝压绣,真是没有什么比睡觉更美好的事了。龟兹人还真是会享受。
虚日一头扎进丝绒被里,接着他感到身边的床面被压下来,然后他就给一只手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看到那张少年脸,他慵懒的斜着身子,道:“要一起睡?”
宇文邕道:“你提琉璃杯什么意思,我当时看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声音压的很低,在确定没有吵到另一边睡觉的虞世南后,他才心怀疑虑的将虚日喊起来。
“你这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我随口一说,谁让姓白的总是拿鼻孔看人,我故意的。”
虚日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今天的事情本来就跟他们没关系,然而宇文邕却不明事理,硬要掺和。
虚日看他不死心,心道:真是一根筋,你以为这世上的兄弟情义,家人亲情在权力面前是什么,贱如草芥,可以随时弃如敝履,小子你太年轻了!
宇文邕清亮的目光里写明了:不相信。
虚日煞有介事道:“你真想知道?”
看宇文邕点头像捣蒜一样真诚,他心道:难道我要告诉你,是通过千目镜看到了白及病让手下把事情压下来,还有那句“别留下马脚”,然后就是那个手下去了狮园毁灭证据,现在那头狮子才是真的冤大头。
虚日左思右想,总得有个万全之策,他眼睛往一边撩了眼,心中窃喜,道:“还是他告诉我的,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
宇文邕不明所以朝着虞世南看了眼,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嗯,就是他。”既然虞世南从头到尾都在场,另外他年龄阅历都多,说是他最合适不过。
虚日续道:“狮园是他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那头狮子有些古怪,我看过之后发现确实是之前那伙人带着的,然后你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养的,对吧。”
“然后呢,你们又是怎么想到这次投毒跟白及病有关?”
虚日咂了咂嘴,脑子飞快转动,反诘道:“我没想到啊,你怎么知道的!”
“……”宇文邕见他存心玩笑,道:“玩弄字眼,快点说。”
虚日耸肩,道:“你可知道吴王阖闾是如何使的‘苦肉计’?”
一时默然,半晌宇文邕才开口:“春秋时,吴王阖闾弑君篡位,吴王僚的儿子庆忌为父报仇,阖闾恐惧,然伍子胥推荐得要离,以谋庆忌。”
“要离假意大骂阖闾,继而被捕并斩其右臂,要离逃跑,累及其妻子性命。要离果然接近了庆忌,向吴国进发途中,要离乘庆忌没有防备,从背后用矛尽力刺去,刺穿了胸膛,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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