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看到纱帘后若隐若现的一个黑影,宇文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瞧了眼身后,便蹑手蹑脚的爬窗进去。
就在脚刚落地的那一刻,他觉得脚下垫了一个物件,还没来得及多想,接着脚底一滑,整个人“哧溜”到地上,不偏不倚抬头就对上一双黑曜石的眼睛。
“如此大礼,我怎么敢当,起来吧!”虚日摸了把嘴,打了个酒嗝,笑的狷狂。
宇文邕起的着急了,身子趔趄的差点又向后倒去,幸得虚日拉他一把,这才站稳脚跟。
“给你。”
虚日狐疑的看他一眼,还有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屋里太黑,还是东西太黑,只能闻到一股子焦糊味,他问,是什么东西?
“剩下的土豆,我在厨房炭火堆里捂的,这个时辰指定没有吃的了,听苏苏说你午饭就饿了,现在可以吃了!”
虚日看不清宇文邕现在的表情,但是手却已经碰到对方,指尖顿感冰冷,寒意刺激到他的神经,一时有说不出的感受。
他顿了顿,说道:“会喝酒不?”
宇文邕是从来没有沾过酒的,但是今天却破天荒的很想尝一尝,他说:“如果你跟我做兄弟,这事我就不告诉李叔!”
在他五岁的世界,很渴望伙伴吧,自己其实有兄弟五人,大哥宇文毓性宽厚,年龄最大,总把他当小弟弟,没有共同语言。
二哥宇文觉,嫡出嫡长,爵位的继承人,孤高冷傲,目中无人,最是看不上庶出兄弟。
他在家中是老三,有个同胞弟,整日舞刀弄棒,跟一群小仆从打打杀杀,孔老二教的什么他全然不知,倒是知道谁家有几只鸡。
小弟宇文宪尚在襁褓,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更是没有话说。
“今天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们拜把子!”
虚日提着酒壶去桌子上拿了两只茶碗,说干就干。
没有香案,也无贡享,只有一方圆凳,两盏清酒,面朝月亮,并跪于前,虚日道:“天神共鉴,今日有两姓小子,李端,宇文邕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百年不许变!”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若违此誓,暴毙而亡不得善果!”
宇文邕慷慨陈词,一番话喊的声如巨雷,顿时让虚日酒醒了一半。
他本意就是玩一下,不过看到宇文邕这么认真起誓,反倒让他心慌意乱,自己本来就是三十余载的阳寿,过些日子还得寻那贵人,哪里能跟他出生入死。
“干!”
还没等虚日醒过神,一杯酒便下了肚,油然而生的灼热感让他脑子有些混沌,而宇文邕业已一头栽倒在他身上,还嘴巴一张一合的嘟囔着:“李兄!”
“你这脑瓜子怎么蹦出这么多词的,一点也不像五岁人嘴里说出来的。”虚日只当这么一说,未曾想竟还被接了话。宇文邕半梦半醒之间答:“三国志…哈哈哈”
“真是阴沟里蹦出的猴子,怎么我就是兄长了,白天不是还吵着给我当舅舅吗,这会子我都成吴辉的大哥了,这不是乱搞吗!”
虚日权当是哄了一个孩子,这事他嘴上说着是乌龙纯属玩笑,可是心里却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需要找司命问清楚。
这一世他任务中的那个关键人物到底在哪里,现在的天下就是一潭暗流涌动的湖水,风平浪静下杀机四伏,他可不想早早的断送了这条小命,必不要趟这趟浑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