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门被狠狠的甩上,引得耳朵一时耳鸣。
虚日苦笑起来:“得了,今天是别想吃饭了,自作孽不可活啊!真有人会相信这是藕?”
瞧着一筐戳穿了的土豆,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还怎么卖出去。
“你见过藕吗?”宇文邕认真的问他。
“废话,当然见过,别人指定也见过了!”虚日开始犯愁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宇文邕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都差点信以为真这是一筐藕了。
他万万没想到宇文邕说的办法,竟是让景仲把土豆戳成了筛子,以至于多年后虚日想起这一日景仲的刀法都无相信会发生那件事。
不出所料他们的“藕”根本没有人买单,这就算了,还被街上的小孩儿偷拿了当稀罕玩意耍,眼看的天黑了,朔风像刀片子一样划拉在脸上,生疼的以为真的被割破了。
宇文邕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唉……”虚日也是无精打采,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倒是不至于哭,但是身边的宇文邕吵闹的他心烦,这让他开始想当神仙的日子。
虽然那里的人让他不怎么喜欢,但生活是真的滋润,哪里会像现在饥肠辘辘,还得裹着衣服沿街叫卖,看人冷眼。
宇文邕是个孩子,可是出生世家,也是锦衣玉食没吃过苦吧,不过他今天在集市上叫卖,这所作所为可一点也不矫情,反倒是让虚日对他刮目相看了。
过了一些时候,宇文邕只是带着哭腔呜咽,身边的风也随着他冷静下来变得温和了,直到一个清亮的声音陡然闯入他们的世界,虚日闻声抬头。
“怎么哭了,天气这么冷,会把脸冻伤的,地上冷先站起来吧,你们的父母呢?”
她的声音很温润,如江南的微雨洒落进心里,还未萌动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那份情感真切的让虚日一时恍惚。
“没事,他尿裤子了!”
女孩脸颊窜上一抹微红,憋着笑看了眼抽噎着的宇文邕。
“你胡说什么呢,是土豆,没有卖出去,我们还不能回家!”宇文邕带着哭腔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买你们一些好不好,不过我没带太多钱,怕是买不了太多。”
虚日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子,她会为了两个寒风中的小男孩驻足关心,又会因为他们的难处而出手相助,现在又因为自己力量薄弱而惭愧。
她的一言一行是那么真实容不得一点虚伪。
此时忽闻一声绵软的猫叫,虚日立刻汗毛直立,惊得一脑门的冷汗。
经风一吹,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凝成了块,浑身肌肉都僵硬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孩拨开的篮子里冒出来的东西,一只狸花猫,他一惊一讶连滚带爬的一溜烟没了踪影。
老鼠怕猫天经地义,虚日回到房里便闭门不出,面色寡淡,嘴唇煞白,出了一身汗。
月上柳梢头,后窗错开一个小缝,宇文邕看了眼屋里黑漆漆一片,心想:难道他没有回来?已经戌时了,他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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