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逼迫草原人与我们进行攻城战,换句话说就是尽可能地避免平原作战,这是他们的强项,而如果军寨被围困,那么守寨将士必将十死无生。”
徐辰低头心想的确如此,于是咬咬牙拱了拱手:“那末将先行退下了。”
“嗯,你去吧。”
陈寒挥了挥手,示意徐辰去忙。
徐辰揖手告退,留下陈寒一人站在原地。
沉默片刻后,陈寒拾步走上城墙,手扶城垛看着北边。
他一言不发,面容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军旗在他一旁迎风招展,明艳快活。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嗓子有些沙哑,腰背有些酸痛。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在北军将士或是家人看来,他从来都是一个话很少的人,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但他今天却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
陈寒眯着眼打量北部山脉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沉默不语。
因为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所以只能用语言来增强自己的决心,增强北军的信心,告诉所有人包括自己,这场仗一定能赢。
所有重担都在他的肩上,边境的百姓盼望他能胜利,北军的将士希望他能带着自己获得胜利,灵国土地上的所有人希望他能胜利。所有人的希望压在他身上。
陈寒望着远处草原中极为醒目的连绵军帐,沉默不语。
白色最为圣洁素雅,云是最为轻柔温婉,两者相合本应当是世间绝美的风景。
可他只觉得十分沉重。
沉默间,他忽然想到远在家乡处名字中也带一个云字的温婉女子,那个总是在出征前夕替他搭理好行囊,而后柔声叮嘱他一定小心的女子。
那是他的妻子,陈寒冷肃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任谁也不曾见过的温柔。
等我回去团聚,如果我能回去的话。
……
城外十万北军已经开始分成七路兵马,因为突然的变动有些微微紊乱。许刚和几名副将在前面指挥。片刻之后大军终于分兵完毕,城外尘土飞扬渐渐平息。
许刚在前方和几名副将还有徐辰聚集在一起讨论什么,不到片刻许刚与几名副将就各自回军上马,徐辰挥手从城内叫出了十几名士兵,分站到七路大军前方准备带路。
陈寒从城门处骑马走出,在几路大军前勒马停下,呛啷一声拔剑出鞘。
“众将士听令!”陈寒举剑喝道。
“诺!”北军将士齐声应道。
“那边是牯靼草原部落,他们的残忍你们应该都很清楚,”陈寒剑指北方草原远处,冷声道:“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如果你们不想看到边境和整个灵国的同胞惨死在他们刀下,不愿看到自己的故园家乡被他们烧成焦土的话。”
陈寒话音微微一顿,目光扫视众军:“那就请诸君坚守城池,搏命一战。只要有一人活着,就绝不能让一个草原人越过边城,听清楚了吗?”
“清楚!”北军将士齐齐以刀击盾,应声如雷。
“很好,黄木!”
“末将在!”一名副将纵马上前应道。
“你领一军前往函城。”
“诺!”副将领命,回马到军前。领一万多兵马离去。
“秦涛!”
“末将在!”
“你领一军,向牢城进军!”
“遵命!”
……
“许刚!”
“在。”许刚上前。
“你领一军,前去榆关城!”
“是。”许刚行礼,回马领军而去。
许刚走后,尘烟漫天,城外只留下一股两万人的军队,陈寒回马,轻轻挥了挥手。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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