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看着他的表情,细细辨别他的情绪。
他始终面色如常,平淡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分手。”
我不甘心,他表情天衣无缝让我找不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一点点他伤心、难过、不得已的蛛丝马迹。
我茫然了一瞬,垂了眼睫不看他,“你别和我开玩笑。”
我听见他笑了一声。
“我没有。”沈亦云微微靠在窗边也移开了视线。“不然...也不会回来当面和你说。”
我沉默了好一会,再开口声音都哑了,“你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不要和我提分手,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我不回头。”
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的反应,他神色淡淡,又成了遥不可及的样子。于是我也笑出声来,“分手就真的分了,你明白我意思吗?就是做不了朋友,不会再见面,也不存在复合的意思。”
他轻声的“嗯”。
然后他带着他所有的东西离开了这里。
他走了,声和光都消散了,留在我书脊上的指纹,阳台冰雪难融的眉眼,变相成了无形的压力,巨大而又空洞笼罩着我,而我心底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呼呼灌着风。
于是我像是剃了筋骨般好像痛彻心扉但又无知无觉地蜷缩起来。
你有多喜欢一个人呢?多数时候,我们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从失去这个人开始。
我一切都好,只是有点注意力涣散,时常盯着一个点就开始发怔。就如我所说,他带走了我世界里的光和声,留了大片的空白给我。
我想起两年前刚来我家那只漂亮的小奶猫,然后此时它还在楚幼身边,我突然崩溃大哭。
我为了只猫哭了,想想我又笑起来,肩膀撞在书柜上还没来得及疼,迎面砸下来一排书。
有个问题说不出口,——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失恋了。
——
小孩子才删联系方式。
于是我把手机卡扣出来扔在楼下垃圾桶里,可一回家就开始后悔,因为我连老许的号码都背不出来。
失恋不会让人要死要活,你掉的眼泪是偿还恋爱里的那点甜。
第三天有人来敲门,颇有锣鼓喧天的架势,我很烦也很恼火,拉开门要骂人。
是楚幼。
他神色担忧,看见我之后反而担心更甚“你怎么这副样子”
我反问他“哪副样子。”
我确定我脸上干净,眼角没有泪,衣服平整,唯一和平常他见到我不一样的是,我头发已经齐耳了。
我没为沈亦云要死要活,但也没心情出门。
他回答不上来,我毫无耐心,准备关门,“我想一个人呆着。”
他掌心撑住门板,反应极快,“等等,给个机会啊姐姐。”
我嗤笑,上个喊姐姐的人已经从我的世界摘除了。
“喝水自己到。”
楚幼明显松了口气,脱了鞋走进来,“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我都吓死了,你知道我多怕你不来开门然后撬开门我发现你在放水的浴缸里割腕了....”
他絮絮叨叨一片,话不择言,明显是吓到了的样子。
我身陷在他对面的沙发里静静看他叙说,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你知道从失恋里走出来最快的方式是什么吗?
疯狂又贪婪的想法。
他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又渐渐有些担忧,弯下腰朝我伸手,“许七味你抱抱我。”
我以前说过,小孩儿永远懂得浪漫。
不是许七味你需要一个拥抱吗不是许七味我可以借你一个怀抱,是许七味,你抱抱我。
我要你抱抱我。你应该有一个安慰,而我可以借此来安抚我怕的要死的心。
我在这个又轻又温暖的拥抱里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每一种情绪都会在朋友的三言两语里扩大,分享给他的喜悦,或者和他一起承担的悲伤。
楚幼,你是什么人间天使。
他干净纯粹极了,对所有人的担心毫不掩饰。黄钰停职,我失恋,他总在你落魄难过的时候出现,这很难得。
他和我聊天,很少有能吸引我的话题,我神思涣散,视线没有落脚点,明明是在看着他但明显穿透了他。
楚幼叹了口气,“我和你聊聊沈亦云。”
沈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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