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应声退下后,肖老爷道,“姑娘有话可直说。”
“一是关于肖都尉的病,要是肖国公信得过我,我倒是有法子先尽量吊住他的命。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若是过了些时日,还不能找到医治的方子,肖都尉恐怕是凶多吉少...且肖都尉此刻真是不宜在军中操劳,我还恳请肖家主召回他。”我尽量平静地说完这段话,免得令他老人家伤心。
肖家主虽是伤心,却也强忍着,“姑娘说的话,老夫知晓了。老夫会做好心理准备的,可是我肖家男儿,为国死而后已,绝没有在家躲着养病的道理。”
听到肖家主也这样说,我明白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了,也不白费口舌,只是感叹他们倒真是赤诚忠心。可惜这样好的官,却屈居在姑苏,不能入朝廷。到底是党派之争,奸臣当道吗?
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我又道:“先前来府上的时候,偶有听说东瀛人蠢蠢欲动。”刚说我,我才察觉不妥,连忙道,“误谈军政大事,越俎代庖,已是僭越,还请恕罪。”
“不碍事。你是萦云的好友,老夫早已把你当半个女儿来看待了。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一女子有这番谈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老夫着实佩服。”肖老爷子真诚地说道。
我倒是有些愣神,定了定才道,“数月前在晚辈偶然在乡间见过蛇咬尾的异象,这医书有云,蛇咬尾,乃时疫之兆。晚辈当时就觉得城中或恐发时疫,但是当时过了许久,也不见得城中有人患上时疫,晚辈便也以为是古书记录有误,便没有深思。可现在却发了时疫,这就让晚辈不由得觉得有些蹊跷古怪了。若是真如医书所言,那么时疫应该早早就显露出来了,怎么会等了那么久?”
肖国公听了我的话,也是细细地思索了一番,“姑娘的意思是,这时疫,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没错,”我点点头,“虽然这些都是晚辈个人的猜想。但是根据医书,晚辈斗胆认为这番猜测是合理的。且此疫症不同于以往医书记载的症状,反而是火气大旺,极易让人误以为是中了暑气,若不是寻常医者,完全察觉不出。这么狡猾,更让晚辈觉得这是人为。况且...”我看向了肖国公,后面这些乃是军机大事,还得从他口中说来比较好。
肖国公也点点头,接着我的话说下去道,“况且我们近来剿破的倭寇几个据点,都发现了他们逃跑时来不及带走的大量兵器。还有这些倭人最近,并不跟我们正面碰撞,这般畏畏缩缩的,表面上好似畏惧了我大江,可如今看来,更像是...更像是”
“以待时机!”我与肖国公异口同声道。
话说到了此处,肖国公的面色的更加凝重了,“这些倭寇竟然存了这样胆大的心思,竟想要以蛇吞象,为害我大江!”
“晚辈不才,只能在炮制药方上出点心力。关于东瀛人阴谋的这件事,还要请肖国公调查清楚,早日禀报朝廷方为妙。”说罢,拱手请辞。
肖家主站起身来送我,我连忙摆手道,“家主留步,这样是折煞了晚辈。”
“方姑娘,你是救姑苏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若是身为男儿身,老夫定会乞求朝廷为了加官进爵。如今,老夫能做的,也只能送恩人到门口,聊表谢意。方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我有些无奈地被肖老爷子送了出来,到了门口他仍还在行注目礼。真是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未曾想,我也有幸能摇身一变成为救世主。同样是掌握人生死,不过,这样,好像比之前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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