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七八天,好来客的生意呈跳崖式下降的趋势,张成山已经急出一嘴巴的火泡。
上火!难受!
于是,憋不住的张成山主动找上步衣,硬将步衣拉到酒楼附近。
两人最后落到一处米酒摊,距离酒楼只有二十步远,近的出奇。而且那地方颇为偏僻,光顾的人也少,不会引人注意。
刚落座,张成山便指着好来客酒楼,朝步衣埋怨道:“三爷,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为了实践你那套所谓的‘会员酒楼’制度,好来客都快没人来了。”
“老张,你别急啊!瞧你一嘴的火泡,肯定上火了,来,喝碗米酒解解暑气!”
张成山拗不过步衣,只好一口气“咕咚”地喝光一碗米酒,然后询问道:“三爷,米酒也喝了,你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吧?好来客酒楼是您下了大本钱的,总不能赔个底朝天吧!”
“那是我的产业,我比你还看重。”步衣白他一眼,安慰道,“放心吧,一套制度刚刚施行总要有一个发酵过程,客人只是暂时不适应,酒楼的生意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三爷口中的‘很快’究竟是多久?”
步衣没有开口解释,反而报出一串数据:“我瞧过酒楼的账本,他们做工第一天的客人是500左右,然后是400、280、200、180、200、260,而且我估计今天的客人会多于260。
老张,你从里面发现什么规律?”
张成山思考片刻便回答道:“我发现好来客酒楼快黄了!每天的客人超过五百才能刚好不赚不亏,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像能够成事的样子。
三爷,不瞒你说,我也看过酒楼的营业数据,但我越看越气,气得我都能把那堆丢人的数倒背如流。”
“老张,你还是没有发现真正的奥妙。”
“噢,三爷此话何意?张成山激动地问道。他对好来客酒楼的感情也很深,如果可以救活酒楼那自然是好事,而他从步衣的话里嗅到一丝转机。”
步衣没有卖关子。
“500、400、280、200,前四天的客人都在大幅度减少;180、200、260,后三天的客人开始缓缓增加,而且增幅正在变大。
综合分析一番,我觉得客人会越来越多,所以好来客的生意绝对黄不了。”
“此话当真?”张成山猛地站起来,看步衣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眼中还布有血丝,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其实,这是张成山太过关系好来客酒楼的缘故。
“老张,我保证刚才的分析绝对可靠。”步衣底气十足,把后世盛行一时的策略弄过来,还不能盛行那他岂不是太没用了!
老张终于心服口服,他恭敬地说道:“三爷,你……您实在太厉害了,我只想到那堆数据丢人,您却能想出咱们酒楼肯定能红火!”
这一回,步衣没有谦虚,他自信地说道:“要不然,我为何是三爷,而你只是老张呢?”
“对,对,我老张肯定没有三爷聪明。”
张成山连忙倒出两碗米酒,举起碗道:“三爷,这碗米酒敬你,希望你别怪我之前质疑您的策略。”
“都是兄弟,不用那么见外。”步衣一口气喝光米酒,笑吟吟地安慰道。
接着,他问道:“对了,老张,我有点事想问你。”
“三爷尽管问!”好来客酒楼的问题解决了,张成山如释重负,连说话都痛快起来。
“我想知道,咱们酒楼营业,需不需要像谁交保护费?比如,地下黑势力什么的。”
“没有。”
步衣眉头微皱,不死心地再次问道:“老张,你好好想想,咱们酒楼或许没遇到,但其他商户难道没遇到吗?”
“这个真没有。”张成山笃定地说道,“咱们县城没有一个成气候的黑势力,因为仇县尉不允许恶霸欺辱良善,违反的人都下大狱了。”
步衣惊愕道:“县尉去管黑势力,他吃饱了撑的吗?”
“三爷,我听说过一点:县尉怜悯县城商贩的生活很不容易,所以他不允许任何恶势力滋生,甚至包括他自己和刁县令。
不过,作为交换,县令大人可以向城中商贩收取一定钱财,但他不能让手下欺压县城里的老百姓。
如果真要论收保护费的地下势力,那么只有一个刁县令,但他是平县的百来侯,已经超出地下势力的范畴。”
说到最后,张成山感慨道:“仇县尉是好官啊,要是没有他,无数商贩都要被驴县令‘啃’绝家产。”
‘一个恶势力都没有,这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啊,那我的烈山队怎么打出威风?’
步衣心里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拿十里八乡的闲汉开刀了。
好来客酒楼吸引文人,打听上层士绅的情报;烈山队击溃地痞流氓,打听下层市井百姓的消息,这是步衣老早的打算。
否则,五十个烈山队成员只用来对付五百猎户,岂不是大材小用?
“还有那个县尉仇刚,他的名声真是好啊,连老张这个以前只住在山野的猎户都是他的拥护者,甚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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