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屋顶翻下去后沿着长街逃窜,摇摇晃晃的,鲜血流了一地,用尽力气翻进了一个朱墙青瓦的宅院,消失在夜幕里。
紧追来的暗卫发现人已不见踪影,观察着附近的地形和地上的血迹,料定他不会跑太远,于是一个宅院一个宅院的搜查。
赵正月坐在院中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好不快活、惬意。
紫红色的葡萄玉液在通明净透的琉璃盏中美的妖冶、诱人。
她把琉璃盏举到眼前,杯子里的景致依旧清晰可见。
突然,琉璃盏里掉进了一个人。
“啊!”
赵正月猛地大叫出声,琉璃盏也从手中跌落摔碎。
原来是一个人从墙上摔了下来,直直的摔在了墙边的草坪上。
那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伤口,在地上翻滚着。
赵正月惊魂未定,用手拍着胸口安慰自己,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边艰难地挪向画廊,那里有莺莺今日偷懒扫完地没有放好的扫帚。
她好不容易拿到了扫帚,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踮着脚一步一步靠近那人。
那人一袭黑衣,又用一块黑布蒙着面,身上洒满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白色粉末,手臂上一道血口在往外不断的冒着血,他趴在草坪上痛苦地呻吟着。
赵正月背后发凉,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像一个刺客!
她用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胳膊,那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就要提起剑,“你是谁!”
赵正月吓得跳起来,她的小命可不能就这样丢掉,立马举起手中的扫帚向那人身上拍去,还未拍到,那人就又晕了。
“不带这么吓人的,可真是吓死老娘了。”赵正月握紧手中的扫帚颤颤巍巍地说道。
心想反正他是个刺客,又受了伤,遭人追杀,早晚都是个死,不如听天由命,把他撂那里看他自己的造化。
赵正月心一下定,回了屋关紧房门,躺到床上用锦被蒙住头。
半晌,又把头露出来,叹了一口气,内心无比纠结。
“不行,好歹也是条人命,救就救了,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她翻身下床来到屋外看着他说道:“遇到我算你走运了,老娘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那人早已没了动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伤口处血液已经凝结,露出的小半张脸透着一种异样的红晕。
她慢慢靠近,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没有反应,反而感受到他身上十足的滚烫,比那汤婆子还要热上一倍。
“怎么这么烫!”
赵正月小心翼翼地扶起他,那人足足比她高了一头,人还挺重,她搀着他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好不容易挨到了床边,赵正月一下松手任由他摔在床上,那人发出一声闷哼。
她伸手取下了那人的蒙脸黑布,借着烛光看清了他的长相。
皮肤黝黑,留着大络腮胡,脸上一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显得十分恐怖。
只是,只是这睫毛看起来与这张脸根本不搭,长长的睫毛宛若天鹅皎洁华美的羽翼,轻轻扇动着,保护着睫毛下边的眼睛。
从睫毛来看,他的眼睛一定很美。
赵正月找来一盆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把毛巾在水里浸湿拧干搭在他的额头上,又到绣筐里拿了一把剪刀,一些素绢在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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