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见景帝已没什么心思看他,求道:“陛下,儿臣要再直言一句。官盐昂贵,私盐若是查办,将有数千百姓吃不起盐,以至病死。”
“你质疑大景的盐政?”
“儿臣只是为民请命罢了。”
“只有你勤政爱民?那你别当王了,你当平民百姓去吧。”
众臣听着,觉得景帝已相信定王确实做错了事,便无人敢求情。
“圣上此前信任儿臣有管理江南的才干,才予以重任。难道圣上要对先前的判断反悔吗?私盐一事确实是儿臣疏漏,但与今日射鹰之事一齐发作,只怕是有小人暗中陷害。”
“那你说谁要害你。”
定王语塞,若是说出是晋王这边要加害于他,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暴露兄弟相争、而定王这边更显狭隘。
“这是要儿臣死啊父皇!”
景帝也无心打猎,随即回了皇宫,皇后与太后见也不敢多劝。
定王在宁懿宫前跪到了傍晚,容济与缨年也跟着在门口跪着,景帝都没有召见。
临近晚膳时,顾氏小姐与淑映出来通传,请容济与缨年进去用膳。
容济即刻起身跟在顾氏小姐身后,问道:“小姐如何称呼?”
她只礼节性地一笑:“遥初。”
“是你干的。”定王沉郁的声音在缨年身后响起。
缨年回头看了眼定王,无辜道:“不是呀。”
晚膳一坐定,容济便开口求道:“儿臣恳请父皇放过二皇兄一命。”
景帝只是不理,而问梁王:“容溪,你说呢?”
梁王推辞道:“儿臣本就不懂为政之事。”只顺应容济的说法,“但毕竟是兄弟,虽然犯下大错,儿臣也希望父皇能宽恕。”
缨年如坐针毡,虽然知道景帝不会问自己一介女流,但成败在此一晚,既要兑现与季琛的承诺,又要让容济得到景帝的信任。
“遥初,你觉得如何?”
缨年暗惊,这女子如何有这等地位。
顾遥初语速极舒缓,徐徐答道:“遥初见二殿下秋猎之前进宫得勤,便有与二殿下几句交谈。二殿下常说‘心怀苍生’的话,还说来年开春了要谏言修补吉州水坝,遥初觉得是有大志、有担当之人。只是如此之人未必总是行正确之事,错便是错,只是为二殿下可惜罢了。”
定王竟然还记得对月白的承诺......或许不是对月白的承诺,而是对百姓的承诺吧。
景帝道:“容洲待人殷勤,又时时进宫与朕讨论民政,朕觉着他有意东宫之位,本想以江南盐政试一试他的本事,若是办好了,也能说服百官日后效忠于他。确实,错便是错了。”景帝看了看容济,“容济倒是不争不抢,没犯过什么大错,从滇南回来所呈的奏疏也很是全面。”
缨年在心中嘲道,此人养在宫中就是陛下您的大错啊。
容济恳切答道:“儿臣只会做事。”
太后缓缓开口:“我们都在里面吃饭,容洲还在外头跪着,让他先回去吧,之后再慢慢处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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