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才回晋王府,一支箭穿堂而来,擦破容济右臂钉在门上。
容济随即取了挂在堂前的剑,冲进花厅,拔剑指着季琛脖颈。
“第二次如此了,王爷。”
容济逼问:“还没来得及谢你。你这又是哪一出?”
“今日在围场,定王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已然局势危颓。王爷白白挨这一箭,也不算太亏。”
容济嘲讽道:“你很是会主持公道。但本王也相信,既然圣上觉得定王错了,按照景律他便要受罚。你也是,府内偷袭,当是死罪,依法处置,你也不亏。”
“死罪便死罪!”
“好,来人捆起来,明日破晓便送去京郊斩了。”
随即来了两个灰衣的家卫,把季琛捆紧、押去了后院。
缨年以为容济只是威慑季琛,拔了插在门上的剑,笑道:“季琛嘴硬,你还要跟他较真?”
容济也微笑:“我并不是与他较真。私盐的事他知道,射鹰的事也是他干的,何况他还向着定王,这种人我不敢留。”
缨年沉了脸:“我知道我让鸾玉留在江南,道义上也没有立场劝你。但季琛是烟红举荐,她能为你出生入死,你不可拂了她的意思。”
容济冷言道:“那烟红拿什么和我担保季琛不会泄密。我不信言语。”
烟红倒是若无其事:“王爷若是不信我,让季先生不能言语便是。”
“那他还能书写冤屈。”
烟红顺从道:“那便断其手足。”
“倒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让他痛快。”容济突然悟了,“废其言语、断其手足,让他不能作为健全之人立于世间,确实不如让他死了。”
烟红道:“王爷大约能猜到,季琛在武道上天赋异禀,并非身姿比旁人矫健,而是在于神思专注,出剑则心无旁骛,引弓则人箭合一,才训练数月,便已在晋王府家卫之上。能达到这等纯然之境,除了季琛,世间寥寥。王爷应当爱才。”
容济仍是犹疑:“这样的人若被定王所用,我晋王府怕是要灭门。”
缨年劝道:“季琛用箭伤你,只是安抚他自己的良心罢了。何况如今局势一夜之间扭转,定王已然式微,季琛更不可能去投他。你可别忘了,季琛本是赶考的书生,求取功名之人的心,最好笼络。”
容济轻蔑一笑:“还是你懂得。”便吩咐家卫明日黎明在京郊放了季琛,不必处决。
回了永棠苑,睡前缨年嘱咐道:“烟红,次日为我备车,我与季琛同去京郊。”
烟红将缨年送至东流客栈处,便驱车往忘机渡口去。缨年让灰衣家卫松绑了季琛,便打发他们回王府了。
季琛只是抬头,还不懂得发生了什么。
缨年拿出一个扳指,环内雕着一句话:“观书如月,运笔如风。”
“这是给你的奖赏。弓弦回抽,容易擦伤拇指,你戴着这个便不会受伤了。”
季琛默默接下、戴上,大小合适,也不言谢。
“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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