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年听到这话,只得悻悻地坐直了身子。纵然容济会在没有旁人时,用帕子为她擦拭脸庞的雨珠,内心里却是希望她当个撑得住场面的王妃。
好在缨年自小就羡慕那些端庄持重的女子,比起活泼机灵的类型,还是这样的女子更受她的憧憬。缨年是家中独女,宗族中也没有姐姐可效仿,只在杂书禁书中读到过各类后妃外传,出身高贵、礼节良好的王公贵女的故事,总值得缨年多看几遍。因此,容济看重她在人前的仪貌,她却不觉得这是苛求。
缨年问道:“容济是皇上的第五子,除了梁王、定王以外,莫不是还有两个姐姐?”
“是了,一位被父皇送去和亲了,一位还未出嫁。”
公主的命运,要么是和亲,要么是下嫁,听起来似乎比宫中后妃好不到哪里去。都不如烟红!缨年索性这样想,来去自在,还有梁王的厚爱。
容济似乎窥见她的所思所想:“怎么没看见烟红?”
“今日晚膳时提到的为我挡下暗镖的侍女,便是烟红。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呢。”缨年忧心烟红伤势,又怕容济怪罪因为她而伤害了晋王府最宝贵的侍女,“宫中太医不肯医治她,好在梁王仁义,接去府上养伤了。”
容济的脸上交杂着不悦与不解:“怎么又与梁王扯上关系?”
“梁王对烟红有意,还说要娶她呢?”
突然听说这不可理喻的关系,容济被逗笑了:“这两人都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倒也相投和。”
缨年见他笑了,便放松许多:“只是烟红不愿意呢。不过,若是容济命令她嫁,这门婚事倒未尝成不了。烟红可是要报你的恩呢。”
“这事......还是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吧。”容济沉思着。
缨年觉得奇怪:“容济之前不是还说,思忖着要送一位侍女到梁王府吗?”
“我话记得,你当时还说了‘唯有烟红绝色’,这我也记得。只是,若选的是烟红,还是罢了。”容济沉默了许久,道,“这世间多是受困之人,你我也是。烟红却世间稀有,我不忍心毁了她。”
缨年才知道容济也极为看重烟红的品性,此时却无嫉妒之心,赞同道:“我也极喜欢她那样的。”缨年本想着是否要对容济讲烟红告诉她的“曹将军”的故事,想到烟红说的,文字言语无法解释其意,又看到马车临近王府,便将这段话当作烟红只私下传给她一人的教义。
“梁王府你也去过了。容溪府上最是奢华,满园的奇花异草。”容济突然想起一事:“我走之前说要给我们院子里的那个凉亭取名,留给年年来选,你可想好了。”
缨年早有答案,却是曾经与和翊一起时学到的一个词:“年年觉得‘奥衍’一词便极好,精深博大,迂回广衍。”
容济是从不在意“一个凉亭上题什么字”的人,也无异议,道:“那我明日便请人刻上。”
缨年的才识,大多由和翊所授,也并她非要将和翊与如今的生活混为一谈,而是她早已无法把这个人刻在她脑中的印记与自己原有的知识分割开来。就像如今的一部分的缨年,便是由和翊亲手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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