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月白能做,她也没有动机。若是她要害我,早在晋王府时就下手了。”缨年突然想到月白曾在淡绯面前表露过对定王的倾慕,“淡绯!传淡绯上来!”
帝后端坐在上,定王立在一侧,又有缨年死死盯着她、要她作证,殿下两边立满了羽林军,淡绯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才一进殿,便趔趄地跪了下来,纵然有话想隐瞒,也招不住了。
缨年厉声道:“帝后面前,你可不许说半点假话。”
“月白、月白似是收了定王的好处。”
“她一人口说无凭。”月白恨声道,“定王是何等人物,你也敢污蔑他的清白?”
淡绯的确没有证据,一时慌了神,只喊道:“你若是供出定王,好歹还能活命!”
月白道:“我的命倒是一文不值......可定王是陛下嫡子,是极纯粹极善良的人,我不能带累了定王。”说着便要往侍卫的刀上撞去,却被两个侍卫按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缨年内心震惊,月白是被定王灌了什么迷魂药,才会觉得如此工于心计之人天性纯良,若是他真的有良心,就不该让一无助女子为他顶罪:“定王,你对月白毫无恻隐之心?”
定王因月白说他“极纯粹极善良”而一脸垂怜地笑着,听到缨年的问题,挤出困惑的表情:“月白有意害你,你却要本王替你的仇人分辨,晋王妃这话我听不明白。”
“淡绯已经说了,月白是为你顶罪,你就白白看着她为你死去吗?”
“月白也已经说了,淡绯无凭无据。”定王冷静地像在判断别人的事。
月白跪着转过身子,对着定王的方向,拜道:“王爷是成大事之人,月白敬仰许久,只恨无缘侍奉王爷左右。只愿......只愿王爷坐拥好景,心想事成。”
此后,不论缨年问月白什么,她都不答话,一副魂魄已去、只留肉身在此受死的神态。皇帝只挥一挥手,两个侍卫便把月白拖下去了。缨年在内心骂皇帝糊涂,自己的儿子争夺太子之位,不清算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反倒用一个侍女的死拂去了暗涌的阴谋。
只听殿外宣道:“晋王到——”
缨年愣了片刻,想不起来晋王是什么人。待到逆光中一萧索的身影在殿中跪下,向帝后行礼,她才想起来此人是她的夫君。款款跪下:“恭迎晋王。”
容济抬了抬手,是姚黄将她扶了起来,殿上皇后对容济嘘寒问暖,全无缨年插话之处,又因不能认可皇帝对行刺之事的草率结案,只把自己当个人偶立在那里。
容济喊了她两声,直到姚黄将她向外推时,缨年才回过神来:“王爷请王妃先到偏殿等候片刻,他向陛下述职之后,便与王妃一同回府。”
缨年想到晚间与和翊有约,不料容济突然回京,便道:“偏殿是烟红遇刺之处,妾身万万不想独自再留在那里。”她只想抽身离宫,去街市赴约。
皇帝道:“你与许婕妤是故知,便去她那里歇息片刻吧。”
缨年不敢违抗,只得在姚黄与鸾玉陪伴下往斑竹馆去。出了殿门,看见魏紫已全身上下换了夏装,装饰一新,端然立于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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