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必操心了,说什么我也不嫁的。”烟红似乎不愿与她争论,只撂下这句话,便懒懒地倚在茉莉香枕上。
“你也看到梁王对你情谊不浅,再想想可好?如此决绝的话,倒伤了梁王的心,让他觉得白对你好了。”
“容溪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自然感激。只是人间情爱之事,实在无趣。”
“既然人间情爱无趣,你好歹想着,若是嫁给梁王,他又不想争夺皇权,岂不是能帮衬着晋王?”
“我也不在乎谁当上太子。”烟红叹了口气,“王妃也知道,我留在晋王府,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报仇。晋王在我家危困之时施以援手,不然我早就死在定王党羽的刀下了。”
缨年又劝:“梁王既对你百依百顺,未必不能帮你报仇。再说,你报了仇,也算是对晋王报了恩。”
“王妃此话不假。但我不愿利用他人情谊,来满足私欲。再者,一切因果报应,不论是报恩还是报仇,终将磨灭。”
缨年听了这话,不禁惭愧,又察觉其中玄机,深以为然,低头不再劝她。
烟红见她不语,问她:“王妃可知,如今的大将军原本只是副将?”
缨年摇头。
“家父从军那会儿,当时的大将军是曹氏,王妃从未听过这位曹将军也是正常,因为他早已了无行踪。家父曾给平卿讲过一个故事,曹将军在出征之时,行径渭川,因救一溺水孩童,而获赠一颗宝珠。这宝珠似有透明的壳,壳中封存着闪光的雾气,曹将军爱不释手,即使睡觉也放在枕边,发现越是用手摩挲这颗宝珠,宝珠就越是润泽明亮。曹将军视其为祥瑞之物,在开战前夜繁复摩挲宝珠,向其许愿,以求战胜敌军,第二日果然所向披靡。战后,宝珠中泛起了一丝火光。曹将军许愿屡试不爽,军功赫赫。”
缨年问道:“这位曹将军战绩显赫,为何如今史书上,却无半点记载?”
“随着日夜的摩挲,宝珠在变得明亮通透的同时,其中的火光也日益浓厚。起初只是橙色的几点星火,后来已是明红的一团,整颗宝珠也变得如火球一般。一个战前的深夜,曹将军又如往常一样摩挲着宝珠,企图从中获得好运,这一战若是打赢,便可吞并邻国一片极富饶的疆土,那是大景的祖先从未开拓之地。然而宝珠突然裂为两半,其中火焰窜天而去。家父只说看见曹将军营帐顶上,如流星升天般火光一闪。此后,曹将军便不再带兵,据说他在那一夜之后双目失明。更让同袍不解的是,曹将军卸甲归田,不求任何封地与俸禄,并请求皇帝抹去他所有的军功。”
“这是为何?”
“皇帝也如此问道,曹将军只说,不要在史书上留下一分半点事迹,连他的名字都不要提及,以免后人非议。皇帝见他一无所求,只能满足这个唯一的愿望。这便是我小时候家父讲给我的故事。”
“那,烟红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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