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年震惊,想不到梁王是如此果决之人。看来和翊信上说得没错,二人在街市并肩而行,梁王的姿态极为亲昵。巧的是,那条街正是雁平阁楼下的街市,和翊在窗内看得一清二楚。
烟红身上,英姿飒爽与娇柔貌美并存,若是皇帝多看她两眼,怕会觉得她比宛乔更让人着迷。真是奇了,容济与她相处甚久,竟然不为所动。
缨年想到容济,此时还不知她两次生死堪忧,在她所求无人之时,也不曾给她庇护。看到烟红被容溪爱护着,不禁觉得自己可悲。
帝后派人取明宵殿墙上那枚短镖为证,全城搜寻。
“只是极为普通的短镖,也无毒液,恐怕一时找不到它所属何人。”御林军统帅答道。
皇帝日理万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行刺之事,只是为了安慰皇后,而坚持彻查:“朕不管,查下去,并且严加皇后宫中守卫。”皇帝的声音中毫无感情。
缨年仰望着他,心想,若是容济有朝一日坐在这个位置,是否也会如此感情淡薄呢。
皇后冷冷地说:“按照晋王妃的说法,你两次遭人袭击,是否与人结怨了?”
缨年心想,如今这皇城里除了定王与皇后,还有谁能与自己结怨呢。此时还因几乎被杀而后怕得发抖,见皇后没有半点安慰之话,强压声音中的颤抖,道:“妾身不知。若被人怨恨也是错,那妾身已万劫不复了。”
“自然不是你的错,但你若不住在宫中,也不会生出各种事端。”皇后说着斜眼看了看立在皇帝身边的宛乔。
缨年委屈,只一秒也不想在宫里多呆:“妾身是按照晋王的意思才住在宫中的,又无专门守护明宵殿的侍卫,每日提心吊胆......也不如在晋王府上过得安宁。”她只恨容济为了盯梢定王,而不顾自己安慰,哪里还顾得上为他的宏图霸业而再呆在宫中冒险。
“晋王妃既然不想住在宫中......”皇后本想顺着缨年的话打发她走,又恐容济不在,缨年在晋王府一手遮天,转而说道,“本宫也是受容济之托照拂你,晋王妃竟然如此不识趣。”
恐惧使缨年只想蜷缩回自己熟悉的所在,在宫中寄人篱下、无人守卫的日子,怕是要让她夜不能寐,辞绝道:“请娘娘放妾身一条生路。此事何人所为,却着实惊动了娘娘宫中上下,此事皆由妾身所起,妾身惶恐。”缨年本想说是她给皇后宫中招来了晦气,但自尊的心让她没能把自轻自贱的话说出口。
宛乔虽惧惮皇后,看到缨年害怕发抖之状,也求情道:“陛下,若是要杀晋王妃的人仍然紧追不放,之后再生事端,恐怕宫中仍旧不得安宁。若是悄悄将王妃送回府中居住,或可掩人耳目,大家平安。”
皇帝听宛乔说得有理,何况宛乔的话,他此时哪有不听的,道:“那就不必强留。”
缨年再拜道:“请准许妾身今日就回府。”
皇帝默许了,皇后也就不再多话。缨年震惊于宛乔说话的分量,虽感激宛乔帮她,看到如今皇后的境况,感叹“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不过一句诳语。
缨年即刻回明宵殿收拾了物什,只带鸾玉一人,雇了一辆灰篷马车,从皇城小门回晋王府。途径雁平阁,缨年仍旧思忖着“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句话,叫停了马车。
缨年命令道:“鸾玉,你随马车回府,若有人求见,只说我已回房歇息,不想见人。”便下车进了雁平阁。阁内侍从从未见过晋王妃,所以认不出她。凭借唯一一次来雁平阁的记忆,烟红摸索着窄梯上楼,二楼回廊尽出那间,就是和翊的书房。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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