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年因和翊来信,甚是欢喜,表面却嗔道:“果然鸾玉是你主子了,她出的主意你都顺应去做!”
鸾玉赶忙辩白:“奴婢可不敢,我们何曾不是顺应小姐的意思呢?”
缨年撑开窗户,暖风融融,卷进了院内花香,饮了口新泡的碧螺春,裁开信封,倚在榻上读了起来。
“缨年,
见字如晤。
须求于皇帝,而非皇后。天下奇珍,皇帝莫不搜罗于宫内。今有铸剑名匠姜鹤,破解吴越之时干将莫邪剑的制法,相传此人如今隐匿京中。若能找到此人,铸剑献于皇帝,或能使圣心一乐。
幽闭可静心,事事要从长计议。厚积薄发,切勿急躁。
和翊”
并无冗余的问候与关切,也无之前画卷背面“都教封侯误”的怨怼。一切字句都恰如其分,解她忧思。缨年心中感激他不计前嫌,仿佛又能回到从前清嘉别馆的时光,与他无所不谈。
“可是,要上哪里寻铸剑之人?”鸾玉不解。
缨年与鸾玉都殷切地望着烟红,如今她们都被关在明宵殿,唯有烟红能偷摸着出宫,因此无论是向和翊求助,还是搜寻铸剑师,都有赖烟红奔走。
烟红被这二人盯得无可奈何,笑道:“鸾玉虽是丫鬟,日夜跟着王妃,也养得和小姐一样不谙世事。”
“或许可以去连总管之子得罪定王的松风楼茶馆去一探究竟?”缨年提议道,“定王常去之处,或许可以探知机密一二。”
烟红摇摇头:“那松风楼里只有富贵闲人,哪里晓得隐匿坊间的铸剑师的所在。上至公卿,下至末路穷途之人,三教九流混杂之地唯有一处,赌馆!”
缨年皱眉:“上赌馆之人只顾赌钱这一件事,哪里会谈论别的?”
“那赌馆不只赌钱,还有押宝。若是有人家中养着名匠,自然能有无价之宝。因此,若那铸剑人在京中,赌馆里必然有人谈论。”
缨年大喜:“果真如此?那烟红今晚便去打听打听!”
“我欠着王妃的债,自然甘愿白跑。”烟红抱拳,“只是若不装做赌徒,哪里能跟那些败家子打成一片、从他们口中抠出情报呢?”
缨年一听,她是要钱去赌!立刻收了喜色,正坐在榻上,打量着烟红眉眼:若化装成男子,英气逼人,戴以华冠,神情再洒落不羁些,便真会被当作富家纨绔子弟。便不忍苛责,命鸾玉去取了那个雕漆宝盒来。
“你不是去过当铺吗?把这个给当了。今晚,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
鸾玉低声惊叫:“此物得来不易,小姐果真要...?”
“烟红可比它宝贵多了。”缨年抚摸着光润的玉簪,“皇后给我的东西,我是不想要了。反正本就该被烟红当了去。”
“王妃高明。”烟红接过那宝盒,赞许地笑道,“本就是身外之物,物尽其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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