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发质细软,肝气不盛,难怪下人们都说王妃脾气好呢。”月白一边帮她篦头,一边找她搭话。
缨年起床后一应侍女按例都在明宵殿内伺候,烟红此时在下人房中,见四下无人,便翻看起月白的抽屉。下人们统一睡在通铺,每个人的物什也只有一个小柜子装着。为防私藏物品,下人的柜子都没有锁,烟红打开月白的柜子便翻看起来。
为了给烟红拖延时间,缨年原本起床后神志不清,不喜与人闲谈,今日只若无其事地搭理了她:“是你们服侍得好,并没有叫我犯得着生气之处。”
月白谦道:“我们笨手笨脚的,哪里比得上鸾玉妹妹细致。”
“鸾玉是从小跟了我的。说来,月白是从何时开始伺候王爷的?”
“家里穷,原本是皇后娘娘的人,后来王爷开始读书,便被派去跟着伺候了。月白家有一姐,自幼容貌极美,当地世族之子与姐姐订了娃娃亲,家里为给姐姐筹备嫁妆,便将我卖进宫了。”
缨年知道她身世后不禁心生同情,只是最恨不忠之人,想着烟红搜得证据,好好发落月白一通。
“请王妃用茶,奴婢已经尝过了,温度正好。”
月白低着头将茶端上来,还是勤谨小心的样子,一如往常般稳重。要不是昨夜看见月白在皇后殿前所为,还真挑不出她的错来。
缨年接了茶碗放在一边,便命她退下了。鸾玉立马拿出袖中的银针来试,没有发黑,她又尝了一口,确认无误后才递给缨年。
平日里帮缨年检查东西质量的都是月白,如今却不能信她了。念及身边除了烟红鸾玉,几乎无人可信,不得不惶恐。
月白前脚出去,烟红跟着就回来了:“除了女子常用的脂粉衣物,并未从翻出什么。”
缨年无从对付她,悬着一颗心:“终究送了什么,莫不是带在身上了?”
鸾玉劝道:“王妃也别忧心。毕竟皇后宫中,月白也不敢怎么样,若真闹起来,脏了宁懿宫,皇后也是不依的。”
烟红见她愁眉不展,便欲去摘几枝梅花来给她插瓶。
烟红正踮着脚,攀着梅花折枝,发丝陨散,脖颈也从衣领中露了出来。
“姑娘,你可要紧?”
烟红听身后陌生男子声音响起,转头见是梁王容溪,便规矩地行了一礼:“王爷何事?”
“姑娘脖颈后面有几道红痕,可是被人勒了脖子?”
烟红自己怎么扭头都看不见脖子后面的红印,容溪见她拼命扭头的样子,大笑起来:“哪有人看得到自己后颈?”转身向身边小厮,“这瓶红天葵粉姑娘拿去用吧。”
烟红才想起是昨夜抱着缨年时,缨年抓得太紧、都勒出手印了。见梁王随手便给人药粉,又奇又好笑:“王爷随身带伤药?”
“原是我自己不小心被茶水烫伤了,才带着时常涂抹的。给你无妨,我叫人再去取了自己用便可。”容溪只淡淡笑着,不经意从烟红身上移开了目光,“只是佳人容华若桃李,若是有了疤痕便可惜了。”
烟红听惯了褒美她容貌之话,微微扬起下巴,只问道:“王爷最近来宫里倒是很勤,娶亲之事,可有中意的人选了?”
容溪见她不拘礼数,更觉得此人有趣:“娶亲之事,我并无兴趣。近日进宁懿宫只为排演琴曲,为父皇游春祝兴。若是姑娘有兴致,可愿听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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