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你也别怨王爷。当时进宫时间打紧，王爷一时急了才动了怒。”缨年慢慢抿了口茶，“往后的日子，府里的下人还要靠连总管多多管教呢。待会儿总管回去时，让月白取了我这边的敬亭绿雪去给总管带着，这江南上品的绿茶市面上可买不到。”

“只愿为王爷、王妃效犬马之劳。只是这王爷的事，王妃若要打听，与其问小人，不如多问问王爷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多是在宫里时就近身侍奉王爷的，自然要知道得多些。”

“敢请连总管指明是哪几位姑娘？”

“王爷身边最亲之人唯二，名唤姚黄、魏紫，从小便选进宫中随侍王爷的。其余的丫鬟中，王妃但凡看见穿紫衣的，便知是从宫中就跟随王爷的。其余青衣的，是开了府之后采买来的。”

“那烟红呢？”

“这便奇了！”

连总管因缨年以礼待他，说到烟红，连总管正兴致盎然，不料容济接见完了府上贵客来永棠苑寻缨年。见连总管坐着与缨年谈话、眉飞色舞，虽然早没了怒气，却也心中不快，觉得连总管过于得意了、没有下人的样子。

容济嘲讽道：“连总管竟有脸端坐着与王妃闲谈，才是真的奇了！”

连总管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跪了下来。

缨年劝道：“今早的事妾身已查了，也不全怨连总管。月白，送连总管回去。”

容济看她早晨下马车时对他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纵然与两淮盐运使商议政事，也担心她才新来，被府里下人欺侮了，见她待人接物此般沉稳娴熟，倒对她刮目相看。

“还未及让王府上下的人向年年请安，年年已经能管束他们了。”容济颇为赞赏。

“哪能呢？”缨年嗔道，“纵使心里害怕，不也得为了王爷的面子拿出王妃的样子吗？”

容济扶她起身：“本是我不对。你先来随我用午膳，等下人们在府后园子里到齐了，午后我再让他们拜见你。”

容济已命人在得鹿台设下午膳，携了缨年同去。独留永棠苑春风浮动，花影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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