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密集处,一座楼阁空显荒芜,门上的封条醒人眼目。
二人定在楼前,牌匾上的“义安客店”四个大字积了薄尘,镂花窗处看去,里面晦暗无光。
桑澜抬脚往门处走去,不出两步,被身后人拉了衣角。
风予晗满目警觉:“你想干嘛?”
“进去。”
她听了直想挠他的脸,若不是她不愿毁了面前这副好看皮囊。
她拘着耐心,换上专业假笑:“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撕封条、破门而入?”
桑澜不解地看她,瞳色在日光直射下不如往日深沉,添了几分疏离,“那要如何进去?”
“跟我来!”脚尖一转,风予晗拉着他朝另一头走去,桑澜默然,随着她走。
来到楼侧,僻静小巷中无几人来往,与热闹街道恍若两个世界。风予晗熟练地搬走墙边垒起的砖头,三四拳高的洞口出现在二人眼前。
她庆幸地自语:“幸亏这个还在。”随即转向身后僵着脸的某人,笑道,“我们从这里进去吧,但若你执意想去司理院蹲几天,也可以从正门进。”
桑澜正半弯着腰,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笼在阴影之中,二人呼吸化为热浪交缠,这天似乎更热了些。
风予晗胸口一窒,不自在地轻推他一下,“我们快进去吧,红叶的情况耽搁不得。”
她闪动着眼眸左右一探,声音不自觉压低:“就趁现在,恰好没人。”
桑澜看她机灵的模样就莫名想笑,将她从地上拉起,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提起一旁的砖头向洞口砸去。
“嘭嘭”几声,风予晗惊地捂住耳朵,桑澜将她护在身后,待尘烟散去,洞口已被他砸出了半人高。
她被此状惊得目瞪口呆,桑澜回头牵住她,弯腰进了去。
里面正是义安客店的后厨,看到这个二人都甚是熟悉的地方,不禁感慨万千。
这里曾是一场生死的开端。
同时也是二人相遇的起点。
想起那时在地下遇险,恐惧余留之际还存了几分好笑,风予晗笑出声,道:“那时我以为将有一死时,被你拽下了井,真是把魂都吓飞了。”
“吓到你了?”桑澜没想到自己救人竟差点先把人吓死。
“是啊,鬼先生。”
她侧头笑着,明眸皓齿闪亮,室内昏暗被一扫而去。
桑澜心中微动,胸口的元珠交错明灭。
就是这种感觉,近日看到她时总会这样。
他转过头抿唇向前走去,手中温热抽离,风予晗呆滞地空捏几下,心中一股热浪席卷了她。
她她她……她都忘了方才二人还牵着手!
她捧着脸笑开了花,干劲十足地朝着前面的人跑去。
出了后厨,几拐之后就能到得大堂,偌大的地方现下空寂无声,她走在里面有些毛骨悚然。
奈何面前人走得飞快,她只是跟着都费劲,心中瑟缩早被抛去了脑后。
“看起来好似没人。”
她朝四处打量着,二人正处在大堂中央,视野最是宽敞。
“留意四周。”
桑澜屏气戒备着,能叫他们来义安的估摸是个熟人,居心恐是不善。
警觉之际,二楼木板微一响,二人同时抬头看去,眉目冷凝间一道剑光袭来,桑澜用元珠散开结界,“刺啦”一声剑锋划过,下一瞬便应声碎裂。
风予晗错开剑锋朝持剑人的手上击去,不料那人身形如蛇一般在空中转了方向,手中剑随之向她劈来。
桑澜伸手欲将她拉回来,然而晚了片刻,触手处一阵温热。
风予晗捂着脖颈处大喘着气,五指间有些微鲜血渗出,方才若是桑澜再晚一步将她拉回来,此时怕是早已小命不保了。
来人一击未得手,又匿了身形,风予晗屏着气转头说道:“是润生!”
“嗯。”桑澜只应了她一声,目光凝在她的颈间,周身杀意缭绕。
她被身旁人的冷意惊了神,“你怎么了?”
“无事。”桑澜将目光移开,起身去角落里翻翻找找,可惜楼中物件已被运走,他只好卸了根废弃的桌腿。
风予晗看着好笑,从怀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短刀,给他递过去,“可以用这个。”
“你拿着。”桑澜又推回给她,“防身。”
他们二人几乎是空手而来,区区短刀和桌腿又怎能抵得住对方的长剑。
她摸着脖子,方才那一下过招还心有余悸。
桑澜看她面上不安,眸中又暗沉几分。
“打得过。”他手握桌腿没有半分违和,反倒让人觉得他正手持绝顶凶器。
然而风予晗却深知那玩意儿的恪手,因为不久前她也正巧使过。
局面又回到了原点,只是现在能确定有一人正藏身在暗处,伺机出手。
润生正躲在楼上窥视着二人,将手中药粉一口吞入,诡谲的笑意越发深切。
“上面!”
桑澜大喝一声,一道人影凌空翻跃下来,桑澜将手中桌腿甩了出去,润生的半截胳膊被突来力道压到身后,他立即将剑换到左手,再次向风予晗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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