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血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每一步，都能溅起朵朵血花儿，身，脸，全都是的。

跑到一楼。

李小龙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位和王思思差不多一样大的小女孩。

女孩的脸脏兮兮的，用一种很可怜的眼神盯着李小龙，认认真真问道：“叔叔，你干嘛要跑？是不是，你也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

眼前这一幕。

令人头皮发麻。

可到底比起半个身子都碎裂白骨内脏都能看到的柳少龙、玩头的王思思以及柳金龙家里的场景来的可怕，李小龙也算镇定。

他看向小女孩，挤出一抹笑容，道：“小妹妹，你误会了，我就是蛋疼，所以过来诊所检查一下。”

“哦。”

女孩点了点头。

她又侧着头，仔细打量着李小龙。

“可是叔叔，你的身，为什么趴着一个小妹妹的？”

“这里的姐妹，都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

“还没出生，就抛弃了。”

“所以，你是小妹妹的爸爸吗？”

李小龙猛然回头。

他的背，一个大约一岁多穿着肚兜的小孩童对着他甜甜一笑，奶声奶气，叫道：“爸爸……”

………………

私人诊所。

三楼。

那个女孩，径直来到了三楼。

之前，他男朋友，已经帮忙预约了人流手术，可因为女孩死活不同意，所以大夫建议他们去外面商量的。

没商量出结果来。

然后，男朋友跑了。

女孩被打击的不轻，甚至有了一种自暴自弃堕落的冲动。

至于孩子？

他李帅连自己的孩子都要，难不成自己执意去生？

未婚先孕？

要是真传出去，她以后还嫁的出去么？她爸妈，不得打死她？

“来了？想通了？”

“你男朋友呢？”

“吵架了吧？”

值班的护士，是一位身材较胖的中年女子，她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考虑的，你们都年轻，在一起说白了也就是玩玩而已。”

“姐姐我啊，是过来人。”

“很多情侣，恩恩爱爱，可到最后真正走到一起的又有几对？”

“做人流啊，其实很简单。”

“打完麻药，睡一觉就行了。”

“孩子还没生下来，又个屁的感情？”

护士拿出一份责任协议书，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在手术中极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云云。

“签了吧。”

“做人流，我们是专业的，别看那什么黄河医院，广告打的响亮，可灵州这边，谁不知道我们家？”

“哪一天，不做个一两个手术？”

女孩也愣住了。

她对这些事情，还是感觉有些害羞，红着脸道：“大姐，意外……意外怀孕的人这么多？”

“意外怀孕的人倒是不多。”

“可这年头，科技水平发达，坏的男孩女孩，一个B超就知道了。”

“很多人，都想要男孩。”

“是女孩，可能就会选择手术。”

胖护士一句话刚刚说完，抬头看向女孩身后。

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骂道：“那个病人，把小孩子带到诊所来了？大半夜的，还让乱跑，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医院里，也做一些小手术。

平常，也有一些住院的病人。

有人带小孩来，并不为奇。

女孩转过头。

走廊里，一个大概3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印着小猪佩奇的短袖小T恤，扎着马尾，穿着一条小白裙子，非常可爱，抬起头，认认真真问道“小姐姐，你不要你的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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