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童的表情，很认真。

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想伸出手，摸摸小女童的脑袋……

然后。

她的手，从小女童的脑袋穿了过去。

仿佛空气。

胖护士并没有看到这一幕，而是不耐烦的道：“滚蛋，这里是手术重地，你家里人呢？赶紧去找你爸爸妈妈去。”

小女童并未生气。

她对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孩，重新问道：“小姐姐，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么？”

舔了舔嘴唇。

女孩觉得喉咙有些干燥。

她的身体，甚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想要，我也想留下孩子，可是我还没结婚，我男朋友他不答应，我能有什么办法？”女孩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却给人一种咆哮的感觉。

女童侧着脑袋。

沉吟了一会儿。

又点点头。

道：“所以，是孩子他爸爸不要他了？也不要你了？”

她又重新抬起头，看向女孩，道：“小姐姐，我带你去报仇好不好？”

她招了招手。

女孩身体一颤。

表情，变得木然，如同提线木偶，起身，跟在了女童后面。

胖护士并未察觉到了异常，她以为女孩又改变了主意，当即冷笑道：“去吧，等过几天就算你改变了主意，我们医院也不会为你做手术的。”

“之前预约的费用，概不退还。”

“呵。”

“我们诊所，每个月最起码做三四十台人流手术，还没有见过这么麻烦的。”

私人诊所。

没正规医院那么严格。

而且这护士，其实是私人诊所的“老板娘”，她的权利，很大，平时她老公在市医院班，偶尔才回来做几台手术，诊所里十几号人，谁不得看她脸色？

已经走出了几步的女童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头。

脸涌出一抹怒气。

她的小白裙子，小猪佩奇T恤，瞬间转化为血色。

整座诊所的气温，都开始下降。

走廊里，血雾弥漫，直接化为了一片血色世界。

女童张嘴，口中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

这道叫声，震耳欲聋，可只有胖护士能听到。

她捂着脑袋，闷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七窍，鲜血溢出。

弥漫走廊里的血雾，迅速扩散，并且越来越浓郁，甚至连地板，都汇聚出了点点血珠，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整座诊所，彻底化成了血色世界。

血雾之中，一道道影子，逐渐显化。

是小孩。

一个个小女孩。

有七八岁的，五六岁的，也有和小女童差不多一起大的。

甚至……

还有只会蹒跚学步的、地爬的。

影子密密麻麻，跟在小女童和女孩身后，一起行走在血雾之中，怨气、戾气、煞气、越来越浓，甚至连住院的那些病人都被影响到了。

他们看不到这些。

可却没有来的一阵冷颤。

“小姐姐。”

“你不用怕。”

“我们带你去报仇。”

“我这些姐妹，都是爸爸妈妈不要的孩子呢。”

“小姐姐，你说，为什么这么多爸爸，只喜欢儿子，却不喜欢女儿呢？”

“很多妈妈和奶奶，她们自己明明就是女人，却也只是喜欢孙子儿子，不喜欢孙女和女儿呢。”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微不可闻。

女孩被她所控。

说不出话来。

可女童，却还是在发问，笑得天真灿烂：“所以啊，这些人，真的该死，我们要一家，一家的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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