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友宴散去,赤诀盟又回到了以往清净。
胡越人跟杨横横汇报了谭初凌晨的训练,就随杨横横往正门盟府里去,正巧遇到了从西门下山的韩药师。
韩药师施了个礼:“杨堂主。”
杨横横抬了抬下巴:“呦,韩药师。这么早是去哪儿啊?”
韩药师一脸高兴,肩上药箱的带子提了提:“华阴县的柳兄寄信来,说是备了点好酒,邀在下去品一品。”
杨横横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胡子拉碴从不打理,一个酒葫芦倒是常备腰间,他听见酒的字眼就来了兴致,贴上去悄声问道:“什么好酒?”
“嘿嘿。”韩药师和杨横横是老酒友了,掏出手指比了个八。
“十八年陈酿!?”杨横横嘴馋地跳脚,但在胡越人面前不敢夸张,凑上去又说,“韩药师记得给爷捎一杯。啊?”
“咳。”旁边的胡越人手放在嘴边,装作咳嗽的提醒道。
杨横横尴尬地收回了身子,大声说道:“啊嗯,韩药师慢走,代我向柳兄问好。”
目送着韩药师离去,胡越人就开启了喋喋不休的模式,教训起上司来毫不留情:“堂主,您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
“饮酒伤身,还败坏风俗,昨日百友宴您就喝高了,还差点和少林寺的和尚打起来。要不是滕管事拉着,那禅文首座就被您打残了!”
“还有,前段时间您去黄鹂阁……”
杨横横最受不了的就是胡越人的唠叨了,赶紧打住:“啊啊啊……好了!爷知道了!不喝了不喝了!”
胡越人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不打算放过杨横横:“要不是黄鹂阁派人来,您怕是要把人家的酒库给喝空了!”
“对了堂主……”胡越人抬头,山道上哪有人,眼神一捕捉,发现那不靠谱的上司早已施展轻功,跃然离开了他的视线。
今日谭老爷召了几位高职关门议事,胡越人是最后一个到的,鹿姨往里面报了名,听有回应了才推开门将他引进去。
所有人都已经盘膝而坐,围在了谭老爷身边。
杨横横躲在最后面,一脸狡黠地看着胡越人在他身边端坐下。
见人都到齐了,谭老爷率先开口:“胡越人。”
没想到自己先被点名,胡越人挺直了胸膛恭恭敬敬地答了声在。
谭鹤煊在天下威名显赫,但在盟内却从不摆架子,语气温平,问他:“那孩子今早如何?”
胡越人正正经经地汇报:“少主根骨强壮,本就是习武的好料子。今早山崖的测试中,少主反应灵活机敏,又有原先的底子在,用了一个多时辰通关。”
“哈哈哈!”杨横横拍拍大腿,“看来少主藏得深啊!”
“嗯。”谭鹤煊略一沉吟,自家孩子的实力他最清楚不过,以前启蒙的时候就看出他是能继承鸿林剑意的最佳人选,虽说半途荒废了两年,但再捡起来还来得及。
相夫人在一旁替众人斟茶,听了胡越人的汇报也是欣喜的很:“初儿这孩子,整天毛毛躁躁的,又喜欢在山里疯玩,无形中自然练出了身法。”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纷纷大笑起来,看来是他们低估了谭初。
“杜晗昭,你怎么看?”谭鹤煊询问身边最近的杜晗昭的意见。
她说:“少主心性尚未成熟,对于习武本身是否真心接受还未可知。”
气氛又僵重起来,所有人都深知谭初厌恶习武的理由,是以盟里无人逼迫他,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他们赤诀盟高手如云,即便少主不会武功,但保他无虞也是绰绰有余。
这次是非所愿,若谭初不是真心想学习鸿林剑意,恐怕只能成个半吊子,到时候原衡山试炼连自保都是问题。
“你有什么办法吗?”
杜晗昭把盘坐的身子转向谭鹤煊,答道:“请老爷把此事交给在下,在下会尽力开解少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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