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落,白天的喧热到了晚上逐渐褪去,丰州城内华灯初上,男男女女沿着城中心的石板道赏灯嬉戏,今年的盂兰盆节热闹极了,大街小巷都搭着庙会铺子。
到了戍时,黄鹂阁的头牌公孙美人还会带着一众姑娘们出街游行,好多文人墨客和爱美人士慕名而来,早早就占了酒楼或茶楼的最高位置,就为一睹天下三美之一的绝色美貌。
萌黄的灯笼如星星点点。
丰州是水乡,一条秦竺河连接城西的邯山和东面的出城水道,流经城中的拱玉桥。百姓们守在河边,点亮送孤灯,顺着秦竺河流淌,将对逝去的亲人朋友的思念捎向彼岸。
谭初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阁楼,袁图图逃走后他就被人打晕了去,现在头还是晕的。
黑屋里无人,手脚也没被束缚住,大概是觉得他一个孩子不会跑到哪去吧。
窗户被人打开,一股凉风灌了进来,谭初看到外面有点点灯光,串成一条一条的线,在很远的地方。
再往下看,这栋阁楼怕有十层那么高,而他恐怕是被关在了最高处。
谭初心里想,他许是在城郊山腰,却不是邯山,远方的灯火来自丰州城。
现下天色已黑,距离他被绑架怕是过了两个时辰了,盟里的救援应该早就展开,只是他现在没有被刺客急着赶路逃离,而是被关在了离丰州城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何目的。
正思考着怎么自救,脚下楼梯有人爬了上来,手里端着碗粥。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听声音,很像刚才抓他的那个蒙面刺客,此时一身黑衣,并未遮面。
谭初不吃,问他:“谁派你们来抓我的?”
李响没打算放下粥就走,席地而坐,说道:“天谕堂。”
谭初挑眉,此人说话倒是不避讳,方才要求他放走袁图图的时候也是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天谕堂抓我做什么?”
李响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回答谭初的疑问的,他解释道:“引出你们家老爷身边的侍卫。”
怪不得刚才这么轻易地就放跑了袁图图,原来就是打算让他去通风报信,天谕堂此举根本就是做好了与赤诀盟结下梁子的准备。只是谭初还是不懂他们引出杜晗昭是为了什么。
仔细一想,杜晗昭行走江湖,杀人无数,有那么些仇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谭初眼神一暗,似有似无地说道:“她不会来的。”
这回倒是李响好奇了,他反问:“为何不会来?”
谭初靠着窗户滑下,反正现在他也闷得慌,不如和人说说话:“她是爹爹的贴身护卫,又不是我的。你们要是想引她来,那就抓错人了。”
李响被逗笑了,“谭盟主天下武林排名第二,我们去犯险抓他干嘛?”
“那抓我也没用啊,现在来救我的人定也是盟里的杨老鬼或者滕大哥。”
李响见这小娃对自己是赤诀盟少主的身份毫无警觉性,提醒了他一句:“听闻当年把你从原衡山救出来的可就是这个侍卫。现在再来救你有何不可?”
谭初就是坚持己见,思维清晰得很:“此一时彼一时,你们要是行调虎离山之计,趁她来救我,再去袭击我爹爹,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爹是聪明人,看出你们的伎俩,就绝不会派她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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