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庸又说了几句话,姐姐那边却没有了回音,他这才明白,姐姐是在耍他。明天再打探?她那个地方,一定早就知道有哪些人了,以姐姐八卦的性格,她也肯定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族群的,明摆着不想告诉自己,看来他被人揍了,姐姐并不关心他。端庸一拍桌子,羽蓝便飞过来对他说:“主人,我听说易清的徒弟夏樊那个丫头也进了天宫,要不我去找她问问?”端庸说:“她能知道什么?易清现在手忙脚乱,咱们现在还是不要跟她扯上关系。”他心里却想的是,那个孩子,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太多。
羽蓝见主人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便没再说话,但心里却想着去找夏樊问一问。自那次玉泉峰一别,两人就再也没见过,他很想知道这次能不能打过夏樊。他还记得夏樊的气味,也在那次打斗现场附近找到了夏樊遗落的头发,于是他施法追踪夏樊,发现她竟然在天牢里。这下真不好去问了,毕竟那儿的结界是七伤幻结阵,任何族类只要触碰到就会触发警报,境界低的还会被结界弹伤。他有些泄气,这人怎么就被关起来了?难道主人来这里是为了救她?那天他看见夏樊从主人隐居处出来,很少有人能够全须全尾地出来,她是唯一一个。所以她对主人一定有特别的意义。羽蓝这样想着,决定在天牢附近守着,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冲进去找夏樊。
日出日落,又是一天,朝霞像蜿蜒的小河,铺在仙界青色的天空中。“你来了!”林雀儿见炎真走过来,主动跟他打招呼。“陛下准许了?”炎真小心地问道。“没有,我怕他不答应,所以没问,但是没关系,今天当值的是我们精灵族的,我跟他说好了。”林雀儿也小声地说着。只见她拿出伪造的天帝谕旨假装触碰了一下结界,结界便打开了,两人便立刻进入了,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只透明的蝴蝶。“谕令?”两人来到天牢门前,侍卫伸手问道。林雀儿将伪造的谕旨给了他,他看了一眼,立刻打开牢门,让两人进去了。林雀儿一进牢门,便施法将迷雾散播开来。炎真见状立刻张开结界,两人一路走过去,狱卒都倒地昏睡了。“你知道位置吗?”林雀儿问炎真。“我以为你知道。”炎真有些尴尬地说。两人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夏樊的囚室。“你怎么现在才来。”夏樊一见到炎真,便脱口而出。她觉得喉咙里像塞了棉花,双眼也有些模糊。林雀儿见状连忙转过身,封闭了耳识。
炎真握住囚室的栏杆,他的脸贴着结界,用充满歉意的声音说:“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我和欹岸没有成功进来,后来是阡陌临用秘术看到你了,那时你修炼,我们便没有打扰你。”夏樊的眼泪像瀑布一样流了出来:“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能出去了吗?”炎真叹了口气说:“我求陛下赦免你,他不同意,但是他们也没找到你有问题的证据,你还要再忍耐一阵子。我托精灵族公主带我进来见你一面。”夏樊叹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说:“其实我也知道我可能出不去,但没关系,我会好好修炼的,现在我已经是无伤境了,能保护好自己。”她勉强地笑了笑。炎真有些惊讶,这才多久她竟然提升了境界,在国子监修炼的时候,她并没有积极练功啊。“真厉害,恭喜你了。如果有这种境界护身,就算有人想害你,你也不用怕了。”炎真开心地说。夏樊点了点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好。“对了,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我母后那边出了些事,明天我就要回流觞族了,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陪不了你,如果你想我了,给我写信,等我回来再看。”炎真温柔地说。“没关系,你回去忙吧,希望你和炎耀两人能缓和一下关系。”夏樊擦了擦脸说着。“夏樊,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提我哥?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还是喜欢他?”炎真忽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无名之火,边说边站了起来。
“我喜欢的不是他。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也没什么优秀的地方啊。”夏樊越说越小声,她心中是欢喜的,虽然现在还有些不想谈感情,但有人喜欢是一种肯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无能。“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原因,如果一定要说,那是因为你璨如星河的眼睛。”他说着说着,慢慢蹲了下来,双眼仿佛将这间囚室照亮了。“谢谢你,我觉得,我也有些喜欢你。”夏樊慢慢吞吞地说着,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如果你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但是也请对珍妃娘娘手下留情,我救了她的命,不想看见她再次遇到危险。”炎真听完,心中凉了半截,有些不想说话,林雀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于是说:“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炎真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两人从入口出来后,林雀儿施法解除了迷雾,她冲门口的守卫点了点头,便若无其事带着炎真地离开了天牢。
“别难过了,姑娘可不是那么好追的,要再对她好一些,有耐心一些。”林雀儿安慰他道。“我知道,谢谢你。”炎真对她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死鸭子嘴硬,你这样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林雀儿望着他的背影叹道。
两人走后,透明的蝴蝶飞到了夏樊的囚室外,他看了看这个结界,天助我也,这是昆虫系独有的术法,自己可以通过,于是他亮出真身,顺利地穿过了结界。“夏樊!好久不见啊。”羽蓝变出人身,坐在了夏樊对面的角落里。她被吓了一跳:“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羽蓝甩了甩自己的头发说:“当然是我的追踪术厉害,才知道你在这里,别说些没用的,告诉我那个男的是不是流觞族?”夏樊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但又有些警惕,于是她说:“我也不知道啊,他只是跟我一起参加群雄会的仙友。”羽蓝猛地起身说:“别扯了,他都跟你表白了,你还能不知道他的真身?”夏樊也站了起来,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真身,我是那种轻薄的女子吗?”“我看你有点像,不是还想把我纳入麾下吗?”羽蓝邪邪一笑。“是啊,我想让你当我的坐骑。”夏樊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羽蓝差点摔倒,自己长的也不差,修为也不差,为什么就想让我当坐骑呢?连契约仙兽都不如?“你见过谁家的坐骑会说话的?”羽蓝被她气得忘了来意,站在那跟她吵了起来。“我见过好多呢!”夏樊看着羽蓝跳脚,觉得有些逗趣。羽蓝气势汹汹,搂了搂袖子,夏樊见状,心想,我一直想找他再决斗一次,可是没有机会,这次他倒送上门来了。于是她说:“怎么,想打架啊?”羽蓝看了看自己露出来的胳膊说:“打就打,谁怕谁?”于是他便先下手为强,一掌向夏樊招呼过去。“速度有点慢啊!”夏樊边接招边讽刺他。“你别以为你修为提升就能打过我。”羽蓝也不甘落后,反讽回去。两人过了很多招,羽蓝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夏樊见状,抛出阵法,一举劈向羽蓝,他连忙后退,正好踩中了阵法,被困住了。“服不服?”夏樊高兴地说着。“你还用这些道具,算什么英雄!”羽蓝指着她喊道。“我本来就不是英雄,我是女子。”夏樊咯咯咯地笑着。
“放我出来。”羽蓝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破阵,看来这个阵法是跟使用者的修为有关系。“你答应当我坐骑的话,就立刻放你出来。”夏樊凑近阵法,对羽蓝勾了勾手指头。羽蓝气不打一处来,又用力对着阵法撒气,可是阵法纹丝不动。夏樊像看戏一样,坐了下来,看着他在里面扑腾。半晌,羽蓝安静了下来:“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灵宠,我已经有主人了。”羽蓝喘着气说。“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夏樊用手托着下巴问道。“每个有主人的灵兽都有印记,你可以看我的印记啊。”羽蓝白了他一眼。夏樊有些迷惑,印记是什么?她没有研究过。“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羽蓝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给我讲讲?”羽蓝立刻变出了真身,对夏樊说:“你仔细看我额头,有一闪一闪的印记,那就是主仆契约。”夏樊凑近,揉了揉眼睛一看,什么也没有,于是她放开灵识再看,确实是有一个印记。“这我不管,你现在出不来,不把我哄高兴了,我不会放你的。”夏樊无动于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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